季帆不說話。萍兒灰心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好,你不去稟報,我去。”說罷,轉身便走。
“你不能去。”身後是季帆冷淡的聲音,他低低的開口,“萍兒,你不要逼我。”
萍兒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轉身怒視著季帆道:“究竟是誰逼誰?我逼你了嗎?季帆,你是季家的人,吃季家的飯喝季家的水長大的,如今卻眼睜睜的看著季家被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肆意入侵,而你,身為季家的守護者,深受老爺信任,卻如此玩忽職守,你可對的起老爺?”
季帆麵上的表情微微波動了一下,似是想說什麼,但還未等他開口,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季帆,你還在磨蹭什麼?趕緊殺了她,別讓她壞了事。”緊接著,一個黑衣蒙麵人落在季帆身邊。
正要轉身離開的萍兒,忽然發現,隨著黑衣人的落下來,她的身上似乎被什麼東西打了兩下,很疼。但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不能動了,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你要做什麼?”季帆立刻轉頭,防備的看著突然落在自己身邊的人。
“我做什麼?”蒙麵人冷冷反問道:“你還問我要做什麼?季帆,這個丫頭明顯是壞事的。你還說她不會出賣你,你能說服她,你看看,她現在是要做什麼?她要跑去告密!若是此事有任何紕漏,你逃不了幹係,我也要和你一起受到牽連!”
季帆十分掙紮,低聲說道:“我可以打暈她。”
黑衣人冷笑:“即便她現在不說,醒來以後也一定會說出去的,你不要太自信了,沒看到她剛才對你的態度嗎?分明是和你絕交的樣子,你又拿什麼來保證。”
季帆愣然,轉頭看著眉頭緊皺,用失望至極的眼神看著她的萍兒。剛要說什麼,忽然,黑衣人手中驀然翻出一把匕首,匕首並不大,隻有手掌長短,但看起來卻異常鋒利,程亮的刃口在雪夜裏吞吐的寒芒,幾乎晃花了人的眼睛。季帆還在發呆並沒有看見,萍兒雖然看見了,卻因為被點了穴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匕首朝自己飛速而來。
等到季帆從萍兒眼中看出異樣,匆忙阻止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那把森寒的利器,已經急速脫離黑衣人的手,繼續射向萍兒。季帆一擋落空,心頭登時一驚,立即飛身朝著萍兒那邊撲了過去,他想在半路截下匕首。可是,任他用盡全力,還是錯過,眼睜睜看著匕首直直刺進了萍兒的身體裏。
“哧”的一聲,利刃穿透身體。瞬間,萍兒的身體軟軟倒了下去。
“萍兒!”季帆心頭大震,低吼一聲,箭步跑到萍兒身邊,伸手一拉,在萍兒的身體落地前接住了她。再低頭看時,那把小巧鋒利的匕首,已經無比準確的紮在了萍兒的心口上。萍兒的唇邊,流出了嫣紅的血跡,氣息微弱。雪花落在她烏黑的頭發,和蒼白的臉頰上,瞬間融化,卻依舊不知疲倦的,一點一點帶走她身上最後的溫度。
季帆顫抖的伸出手,撫摸上她冰涼的臉。萍兒的呼吸,已經很微弱,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她的黑色睫毛高頻率的顫抖著,卻抖不落睫毛上冰涼的白色雪花。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季帆的臉,嘴巴一直在一張一合,似是想說什麼。季帆俯下身去聽,卻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皺眉,腦中忽然一醒,忙用手在萍兒的穴位上點了兩下。
萍兒用力立刻咳嗽幾聲,身體不再那樣僵硬。隨即,她的手艱難的舉起,似是想要撫上季帆的臉。季帆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她的手冰涼,而他的臉溫熱:“為什麼。”她的聲音虛弱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