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清直接麵對著衝過來的曲臨江,眼中依舊布滿通紅的血色,奔堯以為她會同曲臨江交手。然而,下一刻,他便發現,季長清的行為又一次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隻見季長清腳步一側,身體一轉,快速朝眾多牌位旁邊的一個控製的位置跑了過去。
季延一愣,季長清跑到了一個青黑色虎頭小閘前麵,那小閘並不大,被季長清手掌按下,恰好握在她白皙的掌心。然後,她抓住小閘上,左右繁複的擰了很多圈,不一會兒,牌位後麵的那堵牆,竟然被奇跡般的打開了。
季夫人站的位置離季延比較近,所以她比曲臨江先一步衝到了季延麵前。她無知無覺的跪坐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低頭看向季延左邊胸口心髒處,那個不停往外冒著鮮紅血液的窟窿,臉上的表情變成木然的愣怔。季延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灰敗,他努力的半躺在地上,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季長清的方向。
曲臨江跑過季延身邊的時候,剛才還一動不動的季夫人,竟然鬼使神差的一把拉住了曲臨江的衣袖,喉嚨沙啞的吐出了兩個字:“救他。”
曲臨江一下頓住,他並不是如同奔堯想的那樣,想要同季長清對上,而是要直接跑到香爐麵前,將爐中此刻正在燃燒的香掐滅。隻要滅掉了香爐中的香,季長清才有可能恢複正常。他離香爐已經不遠,但現在,他卻無法在向前邁出一步。
看著季夫人牢牢抓在衣擺上的手,曲臨江微微思索了一下,覺得季延現在危在旦夕,情況也十分危急,便停了下來,去查看季延的傷勢。同時側過頭,對奔堯說道:“奔堯,立刻去將那香滅了。”奔堯應下,跑到香爐邊,滅掉了正在燃燒的香。
季延的傷很重,已經不單單用重可以形容的了,因為季長清那一劍,刺的很準,而且也刺的很深。曲臨江不需要仔細看,便知道,季延已經沒救了。
曲臨江快速伸手,在季延身上點了幾處止血的穴道。又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從瓶中到處一顆黑色的小藥丸,給季延服下。過了一會兒,當場便被季長清傷的氣息奄奄的季延,終於重新凝聚了一點精神,他深吸一口氣,看向季長清的方向。
此時的季長清,已經跑進了隱藏在牌位後麵,並且已經被打開的密室當中。曲臨江順著季延的視線看過去,低聲問道:“季莊主,季小姐去做什麼了?”
季延臉上出現一絲無可奈何的苦澀,聲音沙啞的說道:“她,應該是,去拿玄鐵了。”
曲臨江一愣,這實在是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原來一直被人所追尋的紫薇玄鐵竟然被藏在季家的祠堂中。他看了看那堵厚重到幾乎無人認為它是空心的牆壁,頓時明白了為什麼所有人都找不到,如此隱秘,如此用心的所在,若不是主人自己打開,別人如何能夠得知?
奔堯此刻跑到曲臨江身邊,沉聲道:“公子,香已經全滅了。”
曲臨江微微點頭,黑玉的眸子再次看向季延,說道:“季莊主,我猜測,季小姐之所以會突然如此,應該是吸了你剛才點著的香所致。”
“咳咳,”季延被季夫人輕輕扶起,半抱在懷裏,低低道:“怎麼會,這些香,一直在這裏放著,之前也燒過,卻並沒有任何問題?”
那是怎麼回事?曲臨江眉頭緊皺,既然之前沒事,現在卻有事,難道香被人提前做了手腳?想到此處,他眸中忽然閃過一道微光,不著痕跡的朝空蕩的祠堂掃視了一周,轉頭低低對奔堯道:“這祠堂很可能有其他人,小心些。”
奔堯麵色一震,卻看到曲臨江眼中噤聲的警告,便暗自將震驚吞回腹中,安安靜靜站在曲臨江身後,舉止間越發謹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