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堯回去的時候,曲臨江早就整理好,坐在桌邊,見他來了,輕輕瞥了他一眼。
“公子,”奔堯走進曲臨江,低聲道:“屬下知錯。”
曲臨江抬頭看他,聲音冷冽道:“知錯?你倒是說一說,你有和錯?”
他的聲音向來平靜,很少用這麼冷的情緒說話。奔堯心中一跳,知道曲臨江是真的生氣了。忙低頭道:“我不應該知情不報,害的公子差點被季長清傷到。”
曲臨江豁然抬頭,沉聲道:“我差點被季長清傷到?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殺了她?”若不是他和季長清貼近的時候,忽然問道她身上傳來的熟悉的味道,那把被他搶奪過來的匕首,幾乎就要落到機場親的脖子上。知道現在,他心中還一陣後怕,他傷到了季長清,那他才會真的無法原諒自己。曲臨江麵色冷肅,沉聲道:“奔堯,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公子,”因為曲臨江少見的震怒,奔堯跪在地上,抬頭道:“奔堯是為了您好,您也看到了,今天季長清對您存了必殺的決心。明明她父親季延是她自己殺的,您並不欠她什麼,可是,她卻這樣對您,這對您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你膽大!”曲臨江忽然站起身來,沉聲喝道:“我早和你說過,這麼做是我自己願意的,一切後果,自會由我來負責。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不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置季長清於危險的境地?”
奔堯的冷汗順著額角留下,原來他的心思曲臨江全都看出來了。沒錯,他當時在浴室,門口遇到季長清的時候,便已經將他認出。但他仍舊不動聲色的放她進去了,他已經猜到了季長清來刺史府的目的。可是,他還是想看看,季長清到底會不會真的刺殺曲臨江。若是不會,那他也可以放心,若是真的刺殺了,以曲臨江的武功,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而季長清,很可能會在曲臨江的錯手之下被殺死,若是那樣,曲臨江也不用時刻麵對季長清這顆定時炸彈了。
他就是這麼自私,今晚設計季長清的一切,奔堯並不後悔。他的主子是曲臨江,所以,任何威脅道曲臨江安全的事物,他都不想留情,哪怕是對季長清,他也不想任由她為所欲為。但他自己不敢把季長清如何,所以便設計了今晚的這一出。但現在看來,很明顯,他的打算失敗了。失敗的結果是,曲臨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震怒。
“公子,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犯會這樣的錯誤。”奔堯終於不情不願的承認,季長清在曲臨江心中,的確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她的重要性,甚至比曲臨江自己還要重要的多。
曲臨江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道:“明天你就收拾東西,離開管州吧。”
“公子?”奔堯心下震驚,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曲臨江,問道:“您要趕我走嗎?”
曲臨江歎氣道:“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以至於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既然我管不了你,便隻能讓你離開。”
“公子,您不能趕我走啊,沒有我,誰在您身邊保護您呢?”奔堯大急,曲臨江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近年來勞心勞力,越發差了些,先天不足的弊端已經顯現的十分明顯。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何況,現在他身邊還有個隨時準備要他性命的季長清。
見曲臨江一時沒有說話,奔堯又道:“公子,我真的知道錯了,今後我對季長清,就像對您一樣,絕不傷害她一分一毫,求您不要趕我走。”
曲臨江垂頭,沉思了一會兒,淡淡道:“好,我不趕你走,但我現在有個任務要交給你,你去辦吧,辦不成的話,就一直待在外麵,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