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跟誰說話?
隻見一團黑霧極速散開,清冷的風消失。
好厲害的怒氣啊,嚇得風都不敢吹了。
何舒念默默往後挪。
君清一喝退了不請自來的下屬,回頭,冷眼看著慫慫的何舒念,忍了忍,將滿肚子的憤怒給憋回去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從前雖然沒少做,但用在這愚蠢的凡人身上,有損他堂堂魔尊的威風。
“去給我拿瓶酒。”
“好咧!”何舒念笑逐顏開,又撿回一條命簡直歡天喜地。
等何舒念屁顛屁顛跑回屋裏給他挑選酒時,他扭頭看向夜色中的山林,若有所思。
有他的命令在,不會有不識相的下屬敢過來打擾他,除非遇到什麼緊急的事需要他拿主意。
但很快他又換上懶懶的神色。管它什麼事,心情煩得很,世界爆炸他都不想管。
何舒念挑了一瓶釀得不錯的酒給他送上,正想問他接下來他有什麼打算,不料,山下傳來一陣熟悉的獸吼。
小風的聲音。
不好!肯定是小滾滾餓太久,要逮著風泠獸開餐了!
她拎起裙擺往山下衝。
她一衝,君清一頓時感覺心口一疼。他不耐煩地飛過去,捏住她的後脖頸,語氣不善道:“去哪兒?”
“小風在叫,說不定是被我從畫卷帶出來的棕毛大熊貓給欺負了。”
君清一蹙眉,“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事啊!小滾滾是封印在畫卷的八荒奇獸,上萬年的修為,它要是發起狠來,以後哪裏還有靈獸敢往花舟山住啊!愛護森林生態平衡,人人有責,好嗎?”
她在說些什麼鬼話?
君清一不想動,用力往她脖子上捏了捏,陰惻惻道:“那也不關你事。”
“它是我的靈寵,它作惡,怎麼能跟我沒關係?”
何舒念躲開他的手,不聽話地往外跑。
靈寵?
君清一眯起眼,不知想到什麼,飛過去,將她拎小雞崽似的拎起,不耐煩吐槽一句:“麻煩。”
麻煩你還不是一樣得跟我走。嘿嘿。
“燈!忘了燈!”
何舒念把手往回伸,烏漆嘛黑的,不帶盞燈哪裏看得見?
君清一皺著眉將掛在門上的燈淩空取來,不悅道:“你在使喚我?”
何舒念抬手抱住他的腰,以免自己掉下去,笑嘻嘻道:“行個方便嘛,誰叫你會法術這麼厲害呢。”
這腰可真細啊,男人腰細成這樣真的合理嗎?
這馬屁拍得極其沒有水平,君清一嫌棄地看她一眼,最終還是忍下了,一手提著燈,一手拎著她,往山下飛。
何舒念猜得沒錯,小滾滾果然在騷擾小風,它好像開心得很,細長的尾巴甩來甩去,好似在說,好大的食物,該從哪裏下嘴呢?
穀 “小滾滾,你別亂來!這個不能吃!”
何舒念搶了燈推開君清一就跑過去,君清一看著空空如也的手,神色更暴躁了。
花舟山定居的靈獸不多,大多喜靜,很少滿山晃悠。況且小滾滾來自八荒世界,身上所散發的壓迫氣息也會對花舟山靈獸產生一定威脅,靈獸又不傻,自然能躲就躲。
小滾滾在山上撒歡三天,總算逮著活生生的口糧,正開心得不行,琢磨著應該怎麼下嘴時,就聽到何舒念說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