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顧長璃下了兩級台階走到她麵前,湊她耳邊緩緩道:“三年前你為什麼突然離開,離開之後去了哪裏,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依依眼神微變:“你有空管我的事情,不如管管你身後那個女人,她父親可不是什麼省事的主。”
“怎麼,心虛了?”顧長璃詭秘一笑。
何依依扭頭甩辮揚長而去。
但她心境異常地奇怪,總覺得那人並不是什麼好惹的。
因為何依依三番五次地來找安佳琪的麻煩,他派人去查了何依依,卻發現什麼都沒查到,一時間更加疑惑。
自上次酒會後兩天蕭宸毅對公司打擊性地撤資,一些安家的商鋪被迫關店,這筆損失頗大,讓安父記得焦頭爛額。
他打電話給安佳琪。
“喂,你是不是又惹蕭宸毅不高興了,你要知道雖然你倆離婚,但公司還是和他捆綁狀態!我還是寄人於籬下……”
“等等,公司又怎麼了?”她問。
“還能怎麼,中心區的商鋪被他收走了,要求關店,這都是什麼破事?”他怒責,“你連一個男人都沒辦法守住有什麼用!”
又是這套說辭,安佳琪搖了搖頭問:“安家就不能從他那裏解綁嗎?也不能一直賴著他啊,本來也是您的問題,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你居然頂嘴,我把你養來,白吃我的喝我的,不是讓你來給我鬥嘴的!你現在就去讓蕭宸毅還回屬於我們的商鋪!”
“嘟”一聲電話掛斷,安佳琪久久緩不過神來。她揉了揉愈發疼痛的腦袋。
還了那筆債之後,安家現在不過就是一個空殼子罷了,她起身拾掇了一番自己,在去醫院的路上,無意間瞧見了一輛顯眼的豪華白色小轎車,車內的人徐徐走下來。
她停住定睛一看,是何依依,又是她,她伸長高挑的腿,緩緩地朝她走過來,而車內正坐著的是蕭宸毅。
他故意陷害公司這件事情,自己還沒有找他問清楚呢,沒想到這就過來找他了。
她扭頭就打算離開,但是何依依把她叫住,那尖銳又細長的聲音叫起她名字的時候讓她渾身不舒服。
“安佳琪。”她道。
早晨,過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她假意沒聽見,繼續走。
“佳琪。”她又假意喚了聲。
安佳琪轉身走近,她能大張旗鼓地過來,顯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而且這次是帶著蕭宸毅一起來的,更加有問題了。
“什麼事?”
“剛剛路過你們醫院,想著等一會兒你就會出現,沒想到果然是,然後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她小臂上挎著一個小小的紅色的包,而一打開包時一臉的興奮。
一張紅色的小卡片躍然於眼底,安佳琪心裏一沉,大概猜出來是什麼東西。
她視線不動神色地轉移到身後的蕭宸毅,他冷峻的麵容絲毫沒有表情。
“這是……”
安佳琪用力推開她的手臂道:“不用給我了。”
“你還沒聽我說完呢。”她不悅地扭頭看向車子裏的蕭宸毅,門半開著,蕭宸毅從車內走出來。
他雙手揣兜冷冷衝何依依道:“都和你說了你好心別人不一定會接受。”他說完瞪了她一眼。
何依依故作幽怨道:“佳琪,這是我和宸毅的結婚請帖,希望你能來見證我們的愛情。”
安佳琪心下瞬時被惡心到了,她們的愛情,嗬,那自己和蕭宸毅這三年來到底算是什麼,狗屁不如。
請帖被她用力塞到自己的臂彎處,安佳琪輕輕一鬆手,那紅色鮮豔的請帖滑落在地,風一吹,那張輕薄的小紙片被風吹了很遠。
“你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些話來,難道就不覺得惡心嗎?你忘記了我前不久才和你身旁的這個男人離婚。”
何依依心裏卻是一個巨大的白眼,但麵上保持地很好:“好聚好散再聚不難嘛。是不是宸毅。”
她抬頭笑著看了眼蕭宸毅。
“別和她廢話了。”蕭宸毅將她拉入車內。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那輛白色的汽車揚長而去,汽車的尾氣蒸汽騰於空中,漸漸消失。
那副畫麵簡直是紮了自己的眼睛,愛真的是可以被輕易碾碎,越卑微的愛越不值錢,她早就應該知道這個道理,早就該早早地離開,為什麼自己還是苦苦地期盼著那個狠心的男人能夠愛自己。
從頭到尾,傻的人是她罷了,何依依又是何等地聰明,把她置於死地而無法後生。
她擦了擦不知不覺留下來的眼淚,聳聳肩朝醫院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