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生活習慣安佳琪已經熟知,而蕭宸毅每次從公司回來都能夠正正好地泡上澡。

他煩躁地將衣服全數丟進浴缸內,打開冷水花灑在這寒風澀骨的冬天,試圖用冷水來灌醒自己。

何依依貌似聽見浴室內的動靜,光腳走過去,看見他正用冷水洗澡。

“宸毅,你不能這麼洗,會感冒。”

見他始終沒什麼動靜,她衝進來將花灑關掉。

蕭宸毅低頭捏著她下巴,眼睛朦朧惺忪,何依依愣愣地盯著他眼睛,他食指冰冷的觸感透過肌膚傳遞。

“不要你管。”他手指從她下巴處滑落。

何依依心一涼,總覺得有些失落,他這些天要不就是在公司度過,要不回來就冷著一張臉。

“我是你未來的妻子,我為什麼不能管?”何依依問,她穿著一件紫色絲綢的吊帶睡衣,被這寒意激得肩頭微微一縮。

“你是嗎?”他問。

何依依被他的質問給驚嚇,她還不是,但是她怎麼能不是。她眼角很快就滑下來一滴淚。用力抱緊濕漉漉的蕭宸毅。

“宸毅,你怎麼了?”她使出全身的柔弱勁兒,“這一個月來你好像很不對勁兒,是我逼你逼得太緊了?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和我結婚了,這件事情,你要願意就結,不願意就算了,我隻是愛你。我隻是太愛你了。”

蕭宸毅炙熱的手掌將她推開,啞著嗓子瞥過頭道:“你出去。”

何依依不管不顧又猛地摟著他哽咽道:“宸毅……”

蕭宸毅站了很久,他一手撐在玻璃瓷磚壁上,冷冷地看著鏡子裏頭自己的表情,陰鬱狠厲,一副不饒人的模樣。

過了許久何依依止住了哭泣,蕭宸毅將她抱起身丟到床上,又轉回浴室拿了條浴巾擦幹身體,隨意套了件T恤走出門。

他來了公司的辦公室,打開小燈,躺在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一直到天亮。

一陣敲門聲將他給喚醒。

“蕭總,蕭氏和何氏的那個遊樂園工程項目已經進行收尾階段了,今天為您安排了去西郊的行程。”

蕭宸毅靠在枕頭上,將手枕在頭側道:“何總那邊的人也會來?”

“是的,何總會親自到場。”

今天天陰沉沉的,烏雲密布,時時刻刻都有要下雨的傾向,等真到了工地上,竟然下起了豆大的雨點兒。

身後兩人撐傘。

而何總也就是何依依的父親卻勸道:“蕭總,這雨勢這麼大,不然暫時先歇歇?”

“我下午還有行程,這個項目得盡快地檢驗完。”他正說著突然間一塊巨大的鐵片從幾十米的高空飛下來。

眾人大驚,何父表情錯亂,周圍的工作人員驚聲尖叫生怕出什麼安全事故。

幸虧蕭宸毅眼疾瞧見了那塊大鐵皮,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稍一閃躲,那塊鐵皮穿過視線樹立在距離自己十厘米的地方,正正地插在泥地上。就差一點點就要砸中自己的腦袋

身後的人都閃地遠遠地,包括何總,蕭宸毅被雨水劈頭蓋臉地淋,此刻他更多的是憤怒,這鐵皮竟然是從所謂的修建完成的過上車上麵掉落下來的。

他後退了幾步,看了眼那幾十米高的過上車,微微皺眉。

何總大驚,因為材料建設等等都是由他們公司承包而蕭氏僅是投資,出了這種事情,他們要擔巨大的責任。

“蕭總,你沒事吧?”

“怎麼回事?”他嚴肅的聲音透過雨聲傳來。

“蕭總,我們那邊談。”何父麵色鐵青地看了眼身後的施工團隊的隊員。

幾人到了比較安靜的一塊區域。蕭宸毅渾身濕漉漉的,有人給他遞過毛巾被他給拒接了。

他雙手背後,眼神緊緊地鎖住何父。

“怎麼回事!”他厲聲,他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何況是衝著長輩。

“是我們的疏忽。”

“遊樂園主場的過上車項目你們和我說修好了?結果掉下來一個巨大的鐵皮就要砸死我,這叫修建完成?”他冷冷道,“嗬,何總,如果你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的合作可能無法再進行。”

“是啊,小劉,你快來和蕭總解釋解釋!”何父聽到不合作之後慌了。

“蕭……蕭總,是這樣的,這個粘合可能有點問題,我們的工人作業的時候疏忽了,這是時常有的事情,也是我們的錯。”

“時常有?你們這是在拿人命和蕭氏的信譽在開玩笑?真是可笑,要是砸死了我,你們一個個都得去坐牢,這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事情!”他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