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捂住自己的嘴,點頭,又從指縫裏麵弱弱的發出一點聲音,“你是怎麼回去的?坐車?還是自己開車?不然我看著你走……”
這時候,馮宇婷的手機響了,她看見屏幕上閃爍的號碼後,眉頭下意識的蹙緊。她看了陶笛一眼,陶笛立馬閉嘴。
電話接通後,她那雙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悲涼,隨即隻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然後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她眸底閃過一絲孤寂的茫然。
東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她卻無處可去。
家……對她來說根本就隻是個可以休息的去處而已。
陶笛雖然隔著墨鏡看不見她的眼神,但是卻能敏感到了她一瞬間的憂傷,小心翼翼的安撫道,“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你家裏人責怪你了?抱歉,都是因為我。”
馮宇婷卸下了幾分冷漠的外表,優雅的將大墨鏡往鼻梁上挺了挺,自嘲的勾唇,“怪你幹什麼?又不是你拿刀逼我的!”
“…………”陶笛竟無言以對,不過心底越發的感覺自己跟她緣分不淺。
她是毒舌姐,馮宇婷是犀利姐。
天生一對啊!
馮宇婷情緒有些低落,順勢在小徑邊上的長椅上坐下。
陶笛也連忙跟著坐下了,馮宇婷沒說話,她也沒敢打擾她。
她就這麼靜靜的陪在她邊上,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的都是愧疚跟心疼。
馮宇婷就這樣盯著遠處的藍天發了一會呆,不經意的側眸,看見她眼底的心疼,她的心口驀地有一絲觸動。記不清多久沒有見到過這種心疼她的眸光了,堅硬的那顆心髒有幾分控製不住的柔軟。
她突然主動開口,“你怎麼不說話了?”
陶笛有些意外的笑道,“不敢說啊,害怕你嫌我話多。事實上我的確話挺多的。”
馮宇婷自嘲的勾唇,“我話少。因為說多錯多,就少說話。”
陶笛這一刻更加心疼她了,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什麼都沒說,隻是無聲的安慰著她。
馮宇婷歎息,看著她,有些無奈的道,“其實,我真不喜歡你這種嘰嘰喳喳的性格。總覺得你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陶笛看著她,失笑,“不喜歡我,那你還兩次幫我啊?”
馮宇婷清冷的眸底那一絲的悲涼更加明顯,“別誤會,我救你真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我隻是看不慣施心雨那樣愚蠢的女人。”
陶笛歎息了一聲,感歎道,“也不能說施心雨愚蠢,她其實是個很有心計很有手段的女人。她可能是太愛紀紹庭了,所以才會那麼針對我的。”
“笑話!”馮宇婷冷哧了一聲,“太愛一個人不是錯,不愛一個也不是錯。紀紹庭不愛她,她越是這麼折騰,越是不愛。這女人是有多愚蠢,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陶笛又歎息,“紀紹庭可能對她也有感情,畢竟在一起時間長了都會有感情的。”
馮宇婷不屑的勾唇,“紀紹庭對她有沒有感情,我看眼神就知道了。所以,她根本就是瞎作。”
陶笛短暫的沉默,“算了,不聊他們。我想跟你聊聊別的。”
馮宇婷很不客氣的回道,“第一,我不喜歡聊天。第二,我不覺得跟你有話題聊。”
陶笛沒心沒肺的笑起來了,“你還真是個犀利姐,我喜歡你,我有話給你聊。”
馮宇婷又冷笑,“自以為是!!”
陶笛看著她臉上的指印,心裏就不好受,最後起身,“你等我一下。”
馮宇婷蹙眉,“你想幹什麼?我可不等你。”
“你不等也得等,我包包放你這。”陶笛怕她趁著自己離開而走開,特地將自己的包包放在她邊上的位置上,自己從錢包裏麵拿了點錢就跑了出去。
馮宇婷無語的蹙眉……
陶笛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馬路對麵的小超市裏麵買了一瓶冰水,和一條毛巾,然後又去隔壁的甜品店裏麵買了兩份莫斯蛋糕。等她回來的時候,馮宇婷眉頭蹙的更緊。
她也不介意,徑自用毛巾包裹著剛才那瓶冰水,然後伸手去摘她的墨鏡。
當然,摘墨鏡的過程中馮宇婷表示強烈的拒絕。
最好,沒辦法。她隻能順著她,不摘墨鏡。隻是將包裹著毛巾的冰水瓶子冷敷在她的麵頰上,動作輕柔的滾動著。
馮宇婷紅腫的麵頰頓時感覺到了一絲舒暢,看著她清澈眸底的心疼和小心翼翼,她竟伸不開手去推開她。最後,就任由她那麼冷敷著。
陶笛見她沒拒絕,也開心的揚起唇角,“你多大啊?犀利姐?”
馮宇婷對於她口中的外號,有些排斥的蹙眉。
陶笛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了,連忙道,“好嘛,好嘛,你不喜歡我叫你犀利姐,我就重新幫你取個昵稱。馮姐姐?婷婷姐?小宇姐?”
馮宇婷最終無奈的搖頭,“隨便吧。”
陶笛樂了,“那還是叫犀利姐吧,我是毒舌姐,你是犀利姐,我們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你臉頰好點了嗎?”
馮宇婷下意識的點頭,“舒服點了。”
陶笛讓她自己拿著冰水瓶子敷臉,她打開自己買的莫斯蛋糕,用小叉子叉了一點點的分量,喂給她吃,“你嚐嚐這個。”
馮宇婷從來不吃甜點,她冷聲拒絕,“不要。”
陶笛哄她,“你張嘴,你嚐嚐看嘛,很好吃的。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吃這樣的甜點。甜著甜著,心裏就沒那麼苦了。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