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季堯對陶笛時刻都保持著一份敏銳的警覺性,就好比這會,他明明站在走廊上。可他還是感覺到她醒了,推門進去的時候陶笛果然醒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她,伸手沒有摸到身邊那個熟悉的溫熱的胸膛,立刻警覺的醒了。
在這樣一個陌生環境,她醒來沒看見他的身影,自然是有些懵懂和慌亂的。
她那雙清澈的眼眸在暗夜中,仿佛沾染著晶瑩的水滴,真像是經過春雨洗刷過的一對新葉,清新,澄澈,閃爍著一絲無辜的慌亂,喃喃的叫著,“老公……”
季堯心口一顫,快步上前將她摟在懷中,“我在。”
陶笛心底的不安和慌亂,隨即就被這熟悉的嗓音給驅散開了,她精致細膩的小臉上再次綻放出舒心的笑容,摟著男人的腰肢軟糯的道,“老公,我以為你把我一個人丟下了呢。”
季堯嗓音磁性堅定,“不會的。”
陶笛揚唇笑了笑,伸手去摸床頭櫃的位置。
季堯很有默契的幫她把水杯遞給她,她喝了小半杯水後,拉著男人一起躺下,小手在男人懷裏戳了戳,揶揄道,“老實交代,你剛才幹什麼去了?不會是背著懷孕的小妻子,去給哪個小蜜蜂小蝴蝶的打關懷電話去了吧?”
黑暗中,季堯那雙深眸散發出深邃的光芒,將她往懷中摟緊了幾分,啞聲道,“小妻子是你,小蜜蜂是你,小蝴蝶也是你!”
這雖然不是情話,可音效卻像是核武器一樣的在陶笛的耳畔擴散開來。她小臉上的笑容頓時甜甜的,心底也甜甜的。習慣小手小腳都偎依在男人身上,這樣就好像是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男人身上。男人用他寬闊的胸膛,給予她最溫馨的依賴。
她很困,聲音越來越低,“那你剛才幹嘛呢?”
“給左輪打電話,安排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季堯眸底精光閃爍,低聲答。
陶笛又笑了,小手撐到他的身邊,與他十指緊扣,“嗯,辛苦老公了。又要陪小妻子,又要陪小小人兒,還要忙著工作。日理萬機的,辛苦了哈。”
季堯隻是揚唇,輕撫她的脊背,“不辛苦。睡吧。”
“嗯,老公晚安。”陶笛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季堯卻睜著眼睛,久久不能入眠。
上次用短信把陶笛騙到醫院差點被傷害的神秘人,左輪絞盡腦汁使勁渾身解數都沒有查出一點點有用的蛛絲馬跡。
所以,他才想到用這一招來引蛇出洞。
陶笛懷孕的消息是他自己故意泄露出去的,機場那一大幫記者也是他故意讓左輪找來的。為的就是把陶笛已經懷孕的消息炒的沸沸揚揚的,最好轟動整個東城才好。
他縝密的思索了一番,不管神秘人針對的是陶笛,還是他。得知陶笛懷孕了之後,肯定會不淡定的想要有進一步的動作。
所以,他把陶笛帶出國,借著度假的機會,讓國內那個假的陶笛替身幫他引出幕後那個神秘人。
陶笛現在懷孕了,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她身後有未知的不可估量的威脅存在的。
第二天陶笛起床的時候,她的手機已經被男人霸道的沒收了。
她有點不習慣,“老公,不用手機我不自在。”
他霸道非常,“手機有輻射。”
“可……”
“沒有可是!”
“好吧,為了小小人兒我還是不用手機了吧。”最後,是她這個母愛泛濫的人妥協了。
季堯沒收她的手機一是避免她天天發朋友圈,泄露他們的行蹤。二是害怕再有什麼不好的信息發到她的手機上,影響她的情緒。因為目前為止,他都不知道那個神秘人到底想幹什麼?或者說那個神秘人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就這樣,陶笛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被霸道的男人嗬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滴水不漏的保護著。
很多事情她根本不知道,她隻幸福的享受著男人的陪伴和嗬護,開開心心的度他們遲來的蜜月。
國內,東城。
陶笛懷孕的消息的確是被媒體傳的沸沸揚揚了,季堯在機場嗬護她在懷中的照片被各大報社,電視台爭相報道。
施心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第二天。
她覺得這幾天病房太安靜的,安靜的很壓抑,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很沉重。
一大早,她就讓負責照顧她的女傭打開了病房內的電視機。
當她看見電視畫麵上的記者報道說是陶笛懷有身孕,季總裁在機場悉心嗬護後,她的心髒狠狠的一擰巴。像是被一雙大手用力的撰緊一樣,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手中正端著瓷碗,喝著張玲慧給她燉的雞湯。她的手指一僵,瓷碗就從手中滑落到地板上打碎了。
女傭慌了,“少奶奶,你怎麼了?”
施心雨忍著內心瘋狂的嫉妒,冷冷的道,“沒事,突然沒胃口了,有點不舒服。你收拾一下,出去吧,讓我睡會。”
女傭隻得連忙收拾好病房,去病房門口守著她。
等到女傭出去後,施心雨眼底瘋狂的嫉妒和怨毒再也隱藏不住,盡數迸發了出來。
這幾天,她情緒已經冷靜了下來。她已經不再瘋狂的砸東西發泄自己的情緒了,她學會了收斂和克製。
她想要報複,所以就要忍耐和偽裝。
心裏真的對陶笛這個賤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她撕碎。
她的孩子因為陶笛這個賤人沒了,兩個孩子都沒了,還沒了子宮永遠做不了母親了。可陶笛這個賤人在這種時候居然高調的炫耀她懷孕的消息,她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懷孕了是嗎?
還有這個季堯,他也是有眼無珠嗎?
他怎麼會稀罕陶笛這種賤人?看畫麵上他將陶笛嗬護在懷中的模樣,她就恨不得戳瞎這個男人的眼睛。
她心底氣到噴血,表麵上一直克製著。手指緊緊的抓著床單,心底的恨意都發泄到手指上,不停的用力,再用力,良久之後,她的額頭上滿是汗水,眼底的眸光也變得猩紅一片。手指尖的力道越來越大,大到床單都被抓出了幾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