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抹黑影閃過,一次次的避開巡邏的軍隊,來到了城牆邊緣,悄悄的潛入。

自從可以出門逛街後,薑雨楠每日中午的時候都會出去走走,每天走的地方都各有不同,飯後便喜歡逛逛院子,院子不大,沒一會就逛完了。

不過薑雨楠依舊每日裏要走上兩圈,直到陸子越回來。

是的,大叔回來的,回到的時候薑雨楠正在大樹下午歇,陸子越將事情吩咐下去之後獨自一人走到了薑雨楠居住的小院。

自從解了門禁,薑雨楠本身就不太喜歡人跟在身邊,沒事的時候就會將丫鬟譴退下去,午歇之時更是不喜人打擾,而這腳步聲也與以往的腳步聲不同,每日裏來來往往的就那麼幾個人,住了那麼久,聽著腳步聲就能知道是誰。

而這人就停在了距離自己不遠處,之後便一直沒有動作,隻是那注視自己的視線實在太專注,薑雨楠睜開了眼,朝來人看去。

“大、大叔。”看到來人薑雨楠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不知為何卻突然有點結巴,之後便是無言,一身淡綠的女裝,長長的青絲隻用一隻玉簪隨意的固定著,那枚從陸子越那拿了的木簪被薑雨楠小心的收了起來,從知道陸子越要和公主結婚那天便不再佩戴。

“嗯,我回來了,住得可習慣?”陸子越走了過來,坐到了石桌旁,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茶水飄出的香味讓人十分懷念,雖然已經涼了,但是入口依舊不錯。

“嗯,挺好,那個,大叔,對不起,隱瞞女子身份這件事我不是故意的,因為從小就被當做男孩養,不論是穿著還是日常,都被人叮囑自己不能泄露自己女子的身份,以前並不太清楚為何,隻是遵循著,一開始的時候真的有些忘了,等到後來卻是不知道如何解釋。”薑雨楠轉身低頭對著陸子越,跟在小下村做錯事的時候一樣,雙手無意識的絞著。

“嗯,過來坐吧,當初在國都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不去找我?”薑雨楠離開的原因陸子越一直不知道,其他人說的也都各不相同。

“剛去的時候找了許久沒找到,後來跑去走商,進了沙漠,進去的時候還好,出來的時候卻身受重傷,一直沒好,後來聽聞海州城不錯,很適合療養身體,便啟程去了,走得匆忙,不過我讓人準備了禮物送去給大叔,大叔可收到?雖然不是多麼貴重的東西,也不稀奇,不過卻很實在。”薑雨楠嗬嗬的笑道。

“你讓人送了禮物到將軍府?為何我一直未有收到,你是如何交代的?”這丫頭走之前讓人送過禮物過來嗎?為何沒有聽人稟報。

“嗯,就是那百畝棉花地,我讓人將地契全都改了大叔的名字,等大叔成婚的時候送去作為賀禮的,也當報答大叔的養育之恩。”

愛情既然不可能,那便換成親情吧,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隻要自己不插足,對方過得好,就當對方是養育自己的叔叔,自己是個好運被收養的孩子,將來還能近距離看著大叔過得如何。

“誰告訴你我要成婚了的,當初你想要拿賣身契遊走天涯,我身負皇命,不得不趕回國都,之後便趕赴戰場,回來之後讓人尋你,隻是當初不知你女子身份,一直尋找不到,後來又忙於軍務,等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你就已經離開了國都。”陸子越微微皺了下眉,雖然陛下是有意想要將公主賜婚與自己,不過自己對公主可沒有任何一絲意思,更是沒有應和過。

“整個國都都傳大叔跟一國公主準備喜結連理,難道我哪裏弄錯了嗎?”那麼多人在傳,這風聲無影人也捕捉不到,而且這還關乎一國公主的聲譽,一般人哪裏敢亂傳,肯定是有根有據的,而且自己也親眼見公主三不五時的往將軍府跑,那公主的駕攆又怎麼會錯。

“我將軍府裏上上下下可沒有這樣的傳言,陛下有意,那也要看我樂不樂意,公主身份高貴,又一直居住深宮得榮寵,我一武夫如何與其相配。”陸子越將茶盞放下,非常不滿的說道。

“誰說大叔配不上,大叔刮了胡子就是大美男一個,要不是三年下來實在太過熟悉,雨楠差點都沒認出來,認出來之後也久久不敢相信,整個國都多少女子想要嫁給大叔,排成隊都能繞著宮牆三圈了。”薑雨楠誇張的說道,不過心底確實有些小小的怨氣,自己認知裏一把大胡子的大叔轉身一變成為了俊朗的少年大將軍,國都眾女子心儀的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