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越很忙,剛回來的這些天忙得有時候連飯都不一定會來跟薑雨楠吃,現在薑雨楠居住在邊城城府中,吃穿用行無一不好,但是卻沒有在小下村的感覺了。
無所事事,突然看到花農在整理院子裏的花草,薑雨楠眉頭皺了皺,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有人有心去給,花草修剪施肥。
站起身,薑雨楠走了出去。
修剪花草的老農見薑雨楠立刻起身行禮,薑雨楠伸手攔住了。
“給我一把小鋤頭吧,我閑著無事,也想試著給這些花草鬆鬆土。”
“噯,好,那個您慢著點,這花草雖然不是極其珍貴,但是也嬌弱,這要鬆土不能挖太深,也不能太接近根部了。”老人家將一把小鋤頭遞給了薑雨楠,那把手十分的光滑,可以看出經常使用。
“好,老人家,之後城破了,城府也換了人,您為何還留了下來?”薑雨楠蹲了下來,有模有樣的給花草鬆起了土。
“小老兒就一孤寡老人,獨有這一手養花種草的本事,這城府換了一代又一代的主子了,府裏的花花草草卻都是一一經過小老兒手栽培的,也是曆任主人仁慈,小老兒便一直留了下來,除了這些花花草草,小老兒便再無牽掛了。”說著,老人家像看孩子一樣的看著手裏的花草。
薑雨楠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默默的給花草鬆土,一遍聽著老人家給她介紹這些花花草草,日子倒是比其他時候要覺得充實,日頭漸漸高了起來,老人家邀請薑雨楠去花房看看,薑雨楠點了點頭。
與其整日裏在院子裏無聊,倒不如多走走。
花房裏各種花草都有,大大小小,可以隨時更換,而花草的種子也在一個架子上按照種類,用木桶盛放著,一目了然。
“小老兒這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這花茶是我自己晾曬的,還有這鮮花餅,您可以試試。”老人家將東西擺放在桌麵上,然後自己動手先到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又拿了一個鮮花餅吃了起來,行為坦蕩。
薑雨楠一早就聞著花茶的香氣了,不過是因為茶水太燙,所以停頓了一下,倒是讓老人家誤會了,以為自己怕食物有毒。
所謂相由心生,薑雨楠相信麵前的老人就是一個普通的愛花老人,從整個花房被照顧得井井有條的,便能夠看得出來,花房不單單隻是為了孕育花苗,同時被布置得自成一景,而老人家的小屋子就在這花房邊上,花房裏沒有用石頭砌的桌子,而是一株木雕,雕工雖然不是極好,但是經過時間歲月的打磨,卻極其耐看,讓薑雨楠十分喜歡,想著有機會自己也弄一個。
“謝謝老人家的招待,我叫薑雨楠,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空再過來您這喝茶,希望您不覺得打擾。”吃了兩個鮮花餅,一壺花茶喝完,薑雨楠站起了身。
“自然不會,薑少爺是個好人,什麼時候想要喝花茶或者吃花餅了就過來,小老兒最是歡迎,平日裏來的人極少,小老兒倒是歡喜有個人陪著聽我嘮叨。”老人家笑眯眯的站了起來,準備送薑雨楠出去。
攻下來的城自然是不會還回去的,而且,軍中事務可以丟手給張虎成等人,但是關於降書以及兩國交涉,陸子越必須坐鎮。
陸子越忙,而薑雨楠卻找到了新的樂趣,每日裏跟老人家一起打理花草,如何製作鮮花餅,如何製作花餡。
隻要在城府中,薑雨楠便有著絕對的自由權,想要去那裏都可以,出府的話需要帶上侍衛,但是薑雨楠卻並不喜歡出府,因為有人跟在自己身後的感覺就像被監視一般。
陸子越很忙,但是也會忙裏偷閑,時不時的去挑選一些東西當做禮物給薑雨楠帶回去,薑雨楠每次都開心的收下了,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薑雨楠卻覺得兩個人根本沒有如預期的那樣般走近。
而現在這樣的生活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不是有老花農的陪伴,薑雨楠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抑鬱了,第一次沒有如往常一般沐浴後休息,而是爬上了屋頂,看著滿天星辰發愣。
明明好像才剛剛找到的一點點方向一下就消失了,突然的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為何這樣,這樣又是為了何。
漫天的星辰,一陣風輕輕拂過臉頰,像極了當初自己跟大叔第一天到達小下村時候自己醒來看到的那一幕,不同的是,那時候的自己是透過那破了的屋頂看到的滿天繁星,而如今卻是躺在富麗堂皇的城主府屋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