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楠當時的外傷比起內傷來說一點都不輕,又泡了水,傷口感染,傷口好的時候便開始發癢,尤其是後背,因為骨折一直躺著,傷口久久不好,好在是入冬了,但是癢的過程實在太漫長,所以才如此刻骨銘心。

午飯兩人默默無言的吃了,吃完飯沒多久陸一便回來了,東西隻來得及放好便拿著信又跑出了穀。

心中掛念的事情有人去辦了,薑雨楠想到之前碰觸到陸子越的手十分冰涼,記得自己表哥送來的東西中有湯婆子跟臥褥香爐。

自己倒還好,被褥全是新的,厚實得很,加上身體被養得不錯,隻要不碰冷水注意穿衣手腳都不會冷,可是陸子越身上穿得並不簿了,可是雙手的溫度還是冰涼。

將湯婆子與臥褥香爐取了出來,兩個湯婆子麻煩做飯的大娘給添入熱水,臥褥香爐添上木炭,然後全都放到籃子裏提著朝陸子越住的地方走去。

“我給你帶了些東西,這個放到被褥中,這樣你什麼時候想躺著被褥都是暖和得,這兩個湯婆子一個擱在腳下,一個抱著,你身體裏血液太少了,整個人冰涼冰涼的,不好。”薑雨楠一邊說著,一邊將臥褥香爐給放到了陸子越的被褥中。

陸子越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看著薑雨楠忙碌的背影,怎麼看都覺得那麼的好看。

“湯婆子我一個就夠了,你也抱一個,這屋子開著門,不比你在屋裏暖和。”陸子越手中抱著一個湯婆子,見薑雨楠準備將另一個湯婆子放自己腳下連忙阻止。

“我可比你暖和,不信你摸摸,我過來之前還添了件衣裳。”動作被阻止了,薑雨楠說著索性主動的伸手抓住了那隻阻止自己動作的手。

溫熱柔軟的手,原本該白潔如玉,卻帶著幾道隱約可見的傷疤,如果不是靠的那麼近幾乎看不見,陸子越看著在自己粗糲的大手背上的小手,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反手握住了薑雨楠的手,長滿繭子的手指從那一道道傷疤上拂過。

“這樣的傷,當初該是怎樣的疼。”低聲的詢問,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另外一隻手也顧不得腿上的湯婆子,伸手將薑雨楠的衣袖往上掀,一道又一道交錯縱橫的淡肉色傷痕,如果隻是摸上去自然感覺不到,但是雙眼直接看去卻十分嚇人。

薑雨楠怎麼也沒想到陸子越會突然掀自己的袖子,入冬了,又不需要做什麼活,窄袖的衣裳穿起來手肘不好活動,所以除了裏衣是窄袖,外邊的衣裳全是廣袖的,隻要輕輕一捋便能往上掀去,整條手臂便這樣暴露在了陸子越麵前。

陸子越突然想到自從自己來到此處之後從未見薑雨楠將袖子捋高過,衣著一直嚴嚴實實的,從前哪怕冬天都不愛穿高領的衣裳,可是仔細一回想在神農穀中從未見過薑雨楠穿低領的衣裳,甚至平日裏穿的衣裳領子還是特意加高了的。

手有些顫抖的伸向薑雨楠的頸項處,將那毛絨的高領往外扯開,與手臂上的痕跡一般,扯著薑雨楠領子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動作大到將愣住的薑雨楠扯回了神,也嚇到了薑雨楠。

“你怎麼了?你可不能太激動,冷靜冷靜,這都過去了,不疼的。”薑雨楠一下急了,古老可是特別說過這人不能受刺激,情緒不能太激動,不然身體裏的蠱蟲會醒的,自己雖然不記得這人了,可是也不希望對方有事啊。

一隻手被對方緊緊的抓著,另一隻手直接將湯婆子扔了,然後摸索著抓住了陸子越那隻劇烈顫抖的手,希望能夠借此按壓住對方激烈的情緒。

感覺到薑雨楠的害怕焦急,陸子越知道自己的舉動嚇到了薑雨楠,手被抓住不再顫抖,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自己的情緒。

薑雨楠感覺到手裏的人沒有剛才那樣激動了,心中鬆了一口氣。

“那個,是不是很醜?”薑雨楠想著說些話寬慰一下陸子越。

“不醜!”陸子越直接打斷薑雨楠的話,斬釘截鐵的回答。

“額,那個,嗬嗬,不醜就好,其實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八寶說會消失的,之前用的藥將凸起的傷疤都消了下去,就剩印子了,古老有配藥給我,原本一直是八寶幫忙上的藥,隻要一連上半年就應該能夠完全消失了,不過八寶跟古老出去,所以藥還沒用,這些傷痕隻要保持不見陽光,到時候用上藥就會完全消失,跟原來一模一樣。”

這次薑雨楠加快了語速,就怕自己再說得慢了對方又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