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昂貴到連她都沒聽過品牌的紅酒，蕭淺歌緩緩往高腳杯倒去。
隻是她的手有些發抖，因為他們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他坐著，她就站在旁邊，彎著腰為他倒酒。
隻要一抬眸，她就能看到他那張矜貴淡漠的麵容，鼻息間，也縈繞著他熟悉卻又冷清的氣息。
倒一杯酒的時間，明明就是十幾秒，可是她卻感覺漫長的像是一光年。
好不容易倒了半杯，她放下酒瓶，將高腳杯拿起遞給他，小心的說道：
“墨總，請。”
那樣恭敬有禮的姿態，卻絲毫不像是以往的討好諂媚，隻是下屬對待上司應有的態度而已。
墨庭笙忽然想起，在別墅裏她也是這樣的方位，卻像是他妻子般坐在旁邊用餐。
那時候她總是對他笑，總是口口聲聲說想要嫁給他，做他的墨太太。
隻是轉眼，她就攀附上夏家，想要嫁給夏晨藍，還要和夏晨藍去非洲半年！
墨庭笙麵容更加清冷，他淡漠的去接她手中的紅酒杯。
兩指相碰，皆是冰涼的觸感。
蕭淺歌身體微微一怔，身體裏沉睡的那些記憶忽然複蘇。
曾幾何時，他就是用他這隻冰涼的手，扯爛她的衣服，劃過她身體的每一寸皮膚……
那些纏綿的畫麵在腦海裏浮現，蕭淺歌臉色微紅，連忙收回手。
“啪啦”一聲，紅酒杯落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杯子裏的紅酒也灑出，潑到了墨庭笙的大腿上。
蕭淺歌下意識的連忙蹲下去，拿起紙巾給他擦大腿上的酒漬，邊擦邊道歉：
“墨總，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擦著擦著，她卻覺得氣氛不是很對勁。
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就見墨庭笙那張臉陰沉得可怕，他淡漠的眸中也翻湧著暗沉。
和他接觸這麼久，她太了解他那眼中的暗沉代表著什麼。
她才反應過來，此刻他們的姿勢有多曖昧。
她蹲在他跟前，手在他的大腿上不斷摸來摸去……
她嚇得連忙站起身，後退了好幾步，臉紅的低下頭繼續道歉：
“墨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賠，賠您的褲子。”
現場的眾人都不敢直視那畫麵，心裏都在想著，完了完了，這下是完了。
蕭淺歌怎麼能這麼笨，怪不得之前在電影節會得罪墨庭笙。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等著墨庭笙的回答。
墨庭笙拿過萊森遞來的錦帕，動作優雅的擦著大腿上的紅酒。
好半晌，他才抬眸看向蕭淺歌，薄唇輕啟：
“蕭小姐這樣愚笨的人，拍出來的電影上映，恐怕隻會帶動社會的不良風氣。”
言下之意，她主演的這部電影，壓根沒必要上映。
林正急得連忙上前說道：“墨總你誤會了，淺歌演技很好的，她真的隻是不小心，請你給她、給我們一個機會。”
“演技很好？”墨庭笙挑了挑眉，淡漠的目光落在蕭淺歌身上，上下流轉斟酌。
那樣的目光，像是在挑選商品一般。
蕭淺歌心裏又升騰起那種屈辱感，其實她從小出生也不差，爸媽都把她當成掌上明珠，她生活不算好，但也不算差。
可是每次在墨庭笙跟前，她就有種她是奴隸的錯覺。
偏偏現在，她沒有任何資格離開，她隻能站在那裏，任由他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