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被快速送去了最近的醫院。
手術室外,霍老爺子整個人就像是呆滯了一般,紅著眼眶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媳婦兒雖然年紀大了,可她身體很好,每次爬山都能來回兩趟,怎麼可能從樓梯上摔下去,不可能!”
霍老爺子越說越發肯定,冷著眼朝身旁的管家激動的吼道,“監控,對,去調一下酒店的監控!我要看監控!”
管家躬著身說道,“老爺子,老夫人摔倒那邊剛好是監控死角……”
“我不信她會自己摔倒!我不信,馬上查!我要找出那個人,把她千刀萬剮!”霍老爺子憤怒的嘶吼道,滿臉的青筋都突兀了起來。
他的身上,手上都是霍老夫人的血水,一雙寫滿滄桑的眼睛裏遍布著紅血絲,眼角泛著一抹淚水。
許是太過傷心以及怒急攻心,霍老爺子剛說完話不久,突然一口鮮血忽然朝地麵吐了出來。
“爸——”
“爺爺——”
“老爺子——”
周圍的人急紅了眼,紛紛過去攙扶著霍老爺子。
霍瑾言看著霍老爺子這幅模樣,有些心疼,趕緊朝管家吩咐道,“去找一位內科專家過來給爺爺看看。”
說完,扶著霍老爺子道,“爺爺,您先去隔壁的休息室裏躺著休息一會,等奶奶做完手術,我立馬告訴您。”
“不用!”霍老爺子推開霍瑾言,冷著一張老臉,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手術室門口,執著的盯著手術室那幾個大字,眼睛未曾眨動半下。
“我要在這裏守著,你奶奶很怕痛,等她出來,我給她吹一吹她就會好很多。”
“爺爺,您現在的身體為重,我們都會在這裏守著奶奶。”霍瑾言一字一句道。
“不行,我是她男人!我必須守在這裏。”說完,心口又是一痛。
霍老爺子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他看著手術室的時候,眼前仿佛出現了霍老夫人的笑臉,蒼白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媳婦兒,別怕,我陪著你。”
“你一定要沒事,否則我隻有陪你一起去了。可我不放心孫子,我知道你也不放心,你還沒看著他們結婚呢,還沒抱到小曾孫呢,我還沒陪你去人生最後一次的周遊世界呢,你還有這麼多心願還沒了呢,你舍得離開我嗎?你會好好活著,對不對?”
走廊十分安靜,每個人都站直身體,靜靜地聆聽著,誰也不去打擾。
霍老爺子說完,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掉落下來。
他一隻手拄著拐杖,一隻手從兜裏掏出一張被洗的發白的方巾,眼睛盯著方巾認真的看著。
方巾上繡著幾個彎彎扭扭的黑色字體,是老爺子的名字。
看著醜陋的‘霍建儒’這三個字,霍老爺子像是喜極而泣,哭著鼻子說道,“還記得這張方巾嗎?這是我們結婚時你送我的禮物,雖然難看又寒酸,可我用了四十年。”
“我等著你醒來給我做張新的手帕,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去參加咱們孫子的婚禮,而且,等小曾孫出世後,他會嫌棄我這個曾爺爺,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