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喬慕猛地推開他。
她揚手,狠狠地朝他扇過去,隻是還未成功,手腕卻是一重,被南溟先一步扣住。他稍用力往前一送,便讓她又不得不安分地躺回床上。
“安分點。”他再次警告,“這種融合要是出了差錯,我就得做讓你想自殺的事了。”
他的暗示,不言而喻。
喬慕沒有再動。
隻是,她也沒再給南溟好臉色。
手上的“融合”還在繼續——有酥酥麻麻的感覺,繼續從掌心傳達而來,但是除此之外的其他,便沒有了;反倒是南溟那邊,他的精神越來越好,臉色也越來越好……
他和她融合了,還會活不長嗎?
他還會死嗎?
“你還會死嗎?”心裏這麼想著,喬慕無意識地便問了出來。
南溟一怔。
他顯然沒料到喬慕會主動和他搭話,更沒想到她會問他這個問題,所以思索了一下,才搖搖頭,坦誠回答:“還不清楚。我需要檢查我的身體數據……”
“……哦。”他的話還沒說完,喬慕便虛應一聲,垂下了頭。
她的情緒,顯而易見。
“你很失望?”南溟的眉頭蹙了蹙,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補充,“我沒有隱瞞你,我需要數據檢查。既然我們現在共生,我會對你坦誠。”
雖然,他也有些排斥,但不得不承認——
她成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得保住她。
就像保著自己的命。
“對,我很失望!”他既然都這麼說了,喬慕索性也抬起頭來,目光勇敢地回視過去,“如果你不死,我會非常失望!我也在對你坦誠。”
最後加上那句,她挑釁地和他對峙。
南溟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也沒再有任何警告行為,甚至,他看著她的目光,漸漸地轉變為……溫和?
溫和?
喬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就在她詫異的時候,他卻倏地放手,放開了彼此交握的雙手。
“你幹什麼?”喬慕猛地瞪大了眼,慌亂地想要重新握住他。他說過的,融合過程中要是出任何問題,就要……就要用另一種方式!
他想幹嘛?
他又是故意的?
喬慕慌了。
可是,她沒握到南溟的手,反而因為這個急促的動作,腦袋一陣眩暈,又栽回了床麵。
南溟嗤笑。
“剛剛的氣勢哪裏去了?”他淡淡地反問,戳穿了她之後,他抽了張紙巾,低頭擦拭自己掌心殘留的血跡,“已經融合好了。”
好了?
喬慕抬起左手,去看自己的掌心——
傷口竟然已經愈合了!被刀片割開的地方,留下了一條紅色的線,就像刺青一樣,抹不掉,洗不掉,印在了皮膚上……隻有傷口的周圍,還殘留著粘稠卻也稀少的血跡。
就這樣?
喬慕正在看的時候,南溟的手伸過來,用紙巾把她掌心的血跡一並擦了。他很自然地做這件事,一如為他自己擦手那般。
“融合了?”喬慕支撐著自己,勉強又坐起來一點,可是她頭腦中的眩暈還沒有完全散去,“為什麼我還是很難受?”
那種虛弱感減輕了,但沉重感還在。
“難受?”南溟的眉頭皺了皺,他抬手,掌心覆上她的額頭,探了探之後,才鬆了口氣,“融合沒出什麼問題。你隻是病了。”
說完,他已起身,走了出去。
酒店是高奢配置的套房,從臥室的門出去,還有客廳和廚房。南溟去了廚房那裏,不知道在搗鼓什麼?喬慕便忍著眩暈,掀開被子下床。
幸好,衣服還是這一身。
幸好,鞋子也還在。
…………
“幹什麼?”喬慕艱難地係好鞋帶時,南溟正好回來,他的手裏,拿著半杯水,還有氤氳的熱氣,從玻璃杯的杯沿升騰起來。
喬慕沒理他。
“把藥喝了。”南溟擋住她的去路,他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片,投入水中。然後,那半杯透明的白開水,瞬間變成了綢白的牛奶色。
“什麼藥?”喬慕警惕。
有一點她很清楚。
這是他研製的某種藥!
外麵賣的,沒這樣的……
“我現在沒有理由害你。”南溟提醒她,把杯子往前送了送,“我可以讓你走,但是你必須把藥喝了。共生的一方生病,很麻煩。”
聽到他這麼說,喬慕這才接過了杯子。
她仰頭,直接往下灌……
“喝一半!”南溟在旁邊低喝,她才止住。
不苦。
他的藥,甚至還有一種淡淡的奶香。
“麻煩。”南溟低喃一聲,同時把她手上的杯子抽了過去,然後,他搖了搖那剩下的一半,直接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