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那你們快點!”
顧斯庭嘟噥一聲,很快走遠了。
這廣闊的環境裏,頓時隻剩下他們兩人。周圍一片寂靜,喬慕隻覺得,周身的空氣,都莫名凝滯了幾分。
有強大的壓力……
皆來自於他。
“……好。”喬慕勾了勾唇角,卻笑得牽強又尷尬。她仰頭,目光在撞上唐北堯視線的那一秒,便不由自主地避開,“你想問什麼?”
唐北堯鬆了手。
他放開她,卻沒有馬上說話,隻是向前一步,向她走近。他離得很近,頎長且高大的身形,幾乎貼到她的身上……屬於他的威懾力,更清晰地籠罩過來。
“怎……咳!”喬慕清了清嗓子,盡量掩飾著聲音中的忐忑,可是她的腳下,卻還是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怎麼了?”
她打量著唐北堯。
隻是他的情緒隱藏得很好,表麵上不動聲色,她揣測不出分毫。
“關於,剛才在那幢房子裏……”唐北堯拉長了聲音,一字一句,透射著危險。他在說話的同時伸手,微涼的指尖,觸上她的頸部。
喬慕全身都是繃直的。
她的表麵上,沒有任何的表露,但是藏在袖子裏的雙手,卻已緊握成拳。
那幢房子裏什麼?
他要開始問閣樓了嗎?要開始追問那個被摔毀的蠟像了嗎?然後,他就會知道,她也是那個組織的一員……他會仇視她厭惡她嗎?
喬慕臉色發白,不敢往下細想。
唐北堯的手在她頸部停了幾秒,似擦了一下,很快便離開了。
“這是他沾在你身上的麼?”
然後,他抬手,示意她看指尖的血痂。
“啊?”喬慕一愣,沒有想到唐北堯問的,竟是這種突兀又奇怪的問題。她眼底的困惑還來不及散去,隻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嗯,是他的。”
血當然是南溟的。
應該是之前在地下室的時候沾到的,她一直沒有注意,隔了那麼長時間,血自然就凝固了。她的脖子上,便不小心留下了個“血痕”……
喬慕暗自鬆了口氣,伸手抹了抹脖子。
她語氣自然,失笑著反問:“我又沒有受傷,怎麼會有血?你怎麼……”脫口而出的話說到一半,喬慕陡然一靜。
她再度反應過來——
她沒有受傷,唐北堯是一早就知道的。他的問題看似簡單多餘,其實卻是別有深意。他早知道那是南溟的血,也隻可能是南溟的血。
所以他真正想問的是……
南溟的血,為什麼會沾到她的脖子上?
“我掉下去正好摔在他身上,他當時清醒過,但是太虛弱了,就倒在我身上。”怕唐北堯誤會,喬慕連忙解釋,“大概就是那時候沾到的,是不小心沾到的。”
她有意避嫌。
雖然有些事情從未說破,但是自從那次在小島上置入病毒後,很多事情,都必須不同了……
“當時的情況是……”喬慕試圖說清楚。
“我知道了。”唐北堯卻打斷她,他沒必要往下聽,心中已有了自己的判斷。他糾正她,“我問你,不是想找你的麻煩,而是考慮怎麼找他的麻煩。”
他和K先生,新仇舊恨,似乎又添上了一筆。
“嗯?”喬慕沒太聽明白。
“比起這個,我倒是更好奇另外一件事。”唐北堯已繼續,他的手指動了動,將指尖的那些血痂拍掉,然後目光平靜又專注地轉回來——
“你剛才在緊張什麼?”唐北堯追問,從頭到尾,他都關注著她的反應,“你以為我會問你什麼?”
喬慕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