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48個小時的麼?
那應該……
是在傍晚啊!
“是最晚48個小時。”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南溟懶懶地給了她回答。他揚唇一笑,眸中的寒光一閃而逝,“我當然會提早醒來,不然,還給人嚴正以待的機會麼?”
頓了頓,他又慢慢悠悠地繼續,“我說過的,我不喜歡交出主動權。”
喬慕啞然。
她不由擰眉,視線下沉,看到南溟正單手擺弄的枕頭。
那個枕頭,明顯破了。白色的布料正中,有個燒焦痕跡的小孔,像是被子彈打穿的……看來剛才的那一槍,他是用枕頭捂住槍口,充當了消音設備。
那把槍應該是下屬的吧?
南溟是怎麼搶到的?
剛才發生了什麼?
……
算了!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他怎麼樣了?”喬慕快速開口,她朝著南溟瞪了一眼後,連忙去查看下屬的傷勢——
還有呼吸。
子彈正中下屬的腹部,她試圖翻動的時候,下屬還發出吃痛地低吟……
喬慕鬆了口氣。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她抬頭,朝著站在窗口的那些專家和研究員說話,著急催促,“趕緊幫忙救人啊!”幸好這裏是醫院,旁邊這堆都是懂醫的。
“啊?好……”專家一愣,這才後知後覺地回神。
說完,他便想走向下屬的方向,隻是還未抬腳,又被南溟的一句話嚇了回去——
“我讓你們動了嗎?”南溟低喝,他手上的那個枕頭,已經捂在槍口上,並且對準了那幾個專家的方向,“不想死的都給我站回去!”
“是是是……”
剛準備走的專家,迅速又退回角落。
“南溟?”喬慕不敢置信地起身,重新看向病床上的人。
表麵上他剛才的那些話,是對專家吼的,但其實……不就是針對她的麼?
是她說要救人的。
“你想怎麼樣?”喬慕麵對著他,直接問出來。她的拳頭暗暗緊握,對她來說,他們彼此之間已是劍拔弩張的情勢,她在等著他談條件。
可南溟的情緒,卻和她截然不同——
“嗯,我還是不習慣用槍……”他自言自語般地低喃,一手拿著槍,一手拿著枕頭,還在比劃調整著。他像是在研究,又像是玩心大起。
而被他指著的專家和研究員,紛紛是一頭冷汗。喬慕隔著他們一段距離,都能明顯聽到他們抽氣的聲音。
“南溟!”
被忽視了三秒,喬慕終於忍無可忍地喊出來。
地上還躺著一個流血的人,下屬已經奄奄一息……他對生命,還要漠視到什麼程度?
“嗯?”南溟應聲,抬眸看了她一眼。他對生命,的確是漠視到了極點,即使眼角的餘光掃到血泊中的人,他的眼底,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他笑了笑,像是普通的閑聊那樣,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你在這裏,是為了等我嗎?”
這句話,她剛進來的時候,他問過。
現在他重複,唇角噙著同樣的淺笑,語氣同樣的放鬆。
喬慕咬牙。
如果說,剛才聽這句話,她心裏是有一絲一毫尷尬的話,那麼現在,這些尷尬,完全被憤怒替代:“不是!”她近乎是不忿地喊出來。
這樣喪心病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