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買。
早忘了。
他以這樣的方式回答她。
“呃……”
喬慕怔忪了一下,被拒絕得這麼幹脆,她的麵色也有些不自然。她牽強地扯了扯唇角,正想說一句“沒關係”,但是還沒開口,唐北堯突然用力,掙開了她的手……
指間脫力,她的手,又無力地垂落床麵。
“你醒了就好。”唐北堯隻說了這麼一句。
突兀、澀然。
他的眼神沒再和她接觸過,在說完這句話後,他便轉身走到衣架旁,拿下掛在上麵的外套。他並沒有穿,就隻是單手拿著,但是架勢……
儼然是要走的模樣。
“你要走了?”喬慕訝然。
他就這麼離開?
以前他生氣,不是這樣的。
“我隻待到你醒為止。”唐北堯隻回答了這麼一句,然後,便抬腳走向門口。
“唐北堯?”喬慕的臉色一白,她叫不住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遠比她想象得嚴重。她顧不上身體的虛弱和無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試圖坐起來,“你……”
別走!
她可以道歉。
她真的知道錯了。
但是話到一半,當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喬慕不由錯愕地噤了聲——
南溟?
他為什麼也在這裏?
她竟看到這兩個不能共存的人,心平氣和地出現在同一屋簷下。
唐北堯抬腳往外,他沒再回頭,也沒有理會南溟,整個人連背影都是冷的;至於南溟,他閑閑地倚在門上,在唐北堯經過的時候,似還微點頭頷首了一下。
……怎麼會?
喬慕怔住。
但隻是片刻的呆愣,唐北堯的身影,已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
“醒了?”
南溟站直了身體,徑直向她走來。
他的衣服都已經換過了,嶄新的,幹幹淨淨。他一身的黑色,唯有掌心裏,捧著一個白色的茶杯……這抹純白,在他的一身黑色中,尤為顯眼。
“瞳孔反應正常,體征正常……”他緩步走來,沿路便在觀測著她的身體情況,並且報出結果。最後,他氣定神閑地坐在她的床沿,“躺下吧,你暫時死不了。”
喬慕還在怔怔地看著他。
“關於病毒的問題……”
“你對他說了什麼?”在南溟想要繼續開口的時候,喬慕突然打斷他。她直截了當地問出來,眼神憤怒地瞪視對方,“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想抓住南溟的衣領質問,但是雙手抓了個空,身體便體力不濟地倒回床麵。
南溟蹙了蹙眉。
他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觀察著她,似把她的狼狽欣賞夠了,他才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反問:“你希望我對他說了什麼呢?”
“你!”喬慕氣急。
她怕南溟胡編亂造,卻也更怕他據實以告。
“我沒有義務告訴他任何事,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找任何麻煩。”在氣氛陷入僵持之前,南溟便淡淡地告知,“昨晚我通知了他,讓他準備好醫院給我用。他準備了,人也來了。就這麼簡單。”
所謂的真相,在南溟說來,也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
然後,他的聲音頓了頓——
“是我放棄了離開的機會,理論上,你應該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