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意一抬頭。
許多天沒在這棟別墅裏出現的男人現在正站在不遠處,身穿著一身高級定製的黑色西裝,身高腿長,模特身材,氣質不凡。
她不由自主蜷了蜷手指。
哪怕她很清楚知道這個男人的本性到底是如何糟糕,但是每每看到他這副好皮囊,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能捕獲所有女人的心,容易讓人迷戀的男人。
心尖微微發顫,時意收回了視線,深呼吸,她命令自己保持冷靜,“這就不勞煩樓總關心了,畢竟我也不是真的不能跟人在一起用餐,隻是不能跟你待在一塊而已。算不上是疾病,如果非要說得話,這是一種心理上疾病,一種讓我見著你就會覺得惡心的病。”
客廳裏,時意站在樓梯不遠處,樓淮在玄關處,隔著並不算遠的一段距離,氣氛如同驟然緊繃的一根絲線,隨時要斷。
聽到聲音急忙出來的管家見狀,僵立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樓淮墨黑的眸子眯起,眼眸中暗藏的銳利在時意的身上從頭到腳刮了一遍,幾乎讓她感覺到了實質般的涼意。
涼的刺骨。
“是嗎?”
樓淮看著她,半晌,發出一聲冷笑,“那這可真是個怪毛病,樓太太是得受苦了。我們現在總歸還是夫妻,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樓太太要是不想委屈自己了,我建議你還是盡早把這毛病給治治吧。”
時意沒躲他的視線,神色平靜跟他對視,半諷刺半認真地說:“這是心病,無藥可醫。”
“我看樓總這一個月在外邊住的也挺好的,深海別墅離市樓氏集團遠,不方便,還有我這麼個不識趣的討厭鬼,多不自在,不如樓總以後還是在外邊安家吧。”
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樓淮的臉色頓時黑了不少,他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還沒離婚呢,樓太太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分居了?”
“反正也快了,遲早都是要離得,也不差這幾個月的了,你早一點搬出去,有個過渡期,真正離婚以後,對單身生活適應的更快,我覺得挺好的。”
時意的語氣輕描淡寫。
樓淮真是快要被氣笑了,“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
時意攥緊了手指,卻不想在他麵前再失控,全當做沒聽出他話裏挖苦的意思,臉上神色依舊淡淡,“那倒不必,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時意!”
樓淮到底還是沒忍住脾氣,猛然接近了她,然後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怒氣沉沉,“你發瘋發夠了沒有!有什麼不滿大可以說出來,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有意思?你不覺得難受,我還嫌惡心呢!”
熟悉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時意的呼吸一窒,心髒因為那句惡心,莫名地傳來一陣刺痛,她睫毛猛顫,不自覺就移開了視線,不再去看樓淮近在眼前的臉,盯著客廳裏的沙發,動了動唇,剛想要說話,忽然,卻聽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可算是搬完了,這要帶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搬一趟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太累了簡直是!”
時意聽得很清楚,這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