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為什麼?”
李賢惠歉聲說:“這是我舅舅的姐姐留給他的遺物,我剛才不知道,賣錯了。實在抱歉,請把影片還給我吧,實在不行,我買回來。”
溫秦麵容浮現一絲微乎其微的笑意:“不用,這CD或許對你們很重要,但對我還說隻是想看的影片而已,那九塊九就當是我租的兩個小時吧。”
“你可以看完這部電影。”李賢惠撓頭,臨時反悔,他還是不好意思的。
“謝謝。”從溫秦臉上倒看不出半點不滿。
李賢惠找了個地方坐下:“這電影怎麼樣?”
“剛看,廣告還沒放完,不知道優劣。”溫秦麵色清淡。
李賢惠:“……”
輕咳一聲:“我的錯,你繼續。”
溫秦按下遙控器的播放鍵,戴上耳機,影片重新放映。
一係列電影公司及讚助商片頭過後,到了正片。
雨夜。
雨很大,水珠順著房簷向下,急促的跑進下方早已放好的木桶中。
一連串的水聲響的讓人煩躁。
房屋角落裏火光閃爍,紅色的光亮照映在男人的臉上,忽明忽暗。
他叫胡建國,是一個啞巴。
火堆上煮著一鍋沸騰的開水,鍋內並沒有其他食物,今天中午已經吃過了一頓飽飯,夜晚也就不太需要填腹了。
胡建國呆呆坐在火堆前,手中拿著一根木枝,待火暗下時便扒拉幾下,放幾根柴火進去讓火不至於熄滅。
這兩天他存了許多幹柴火,這個時節已經入秋,夜晚若是沒了這堆火,想來怕是有罪受了。
想到這裏,這個憨厚的男人笑了起來,村長家有電視機,能看天氣預報,今天晚上會下大雨這個消息也是從村長口中聽來的。
村長是個好人,待他很好,時常給他找活兒做,家裏很多開銷都要依靠這些活兒。
“咚咚咚!”
木門被屋外震天的敲門聲弄的嘎嘎做響,門邊角灰塵一陣起伏。
“老胡?老胡?”
胡建國臉色一喜,他這裏隻有村長願意來,村長一來想必是有活兒了!
他慌忙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跑去打開陳舊的木門。
村長是個和藹的老頭,他嘴裏叼著根金屬煙管,吞雲吐霧,皺著眉頭:“我說你呀,找個時間也打掃打掃家裏,灰塵都起這麼厚了。”
胡建國摸著短寸頭,他笑了,頭發紮手紮的很舒服。
村長搖搖頭:“明兒個李屠戶家老人送終,你給去抬抬?”
胡建國眼睛一亮,三指蜷縮,食指與拇指摩擦筆畫著。
“50塊錢,這次李屠戶家可大氣的很。”村長說了個數。
胡建國連連點頭,保證自己明天一定去。
“那你明天早些時候來,早上他家是供吃的,吃的可多,燒白排骨的啥都有嘞!別忘了,我走了。”村長撐開羊皮傘,頂著傾盆大雨,步入黑夜。
胡建國頂著風雨關上門,搓了搓門沿,伸出手掌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到手指一片灰塵。
隨手抹在衣服上,並不在意。
翻找出一床被子,縫縫補補的地方很多,一抖落揚起不小陣仗。
“該洗洗了……”這個邋遢的男人自言自語。
火暖的很,他很快熟睡……
天色沉蒙時分,胡建國起了個大早。
村裏有習俗規矩,死人坐的靈轎向來是要一大早就要埋下的。
“嘿!”嚇跑蹲在路邊旮旯拱著的公雞,胡建國嘿嘿笑了幾聲。
那邊端著一木盆扔雞食的大嬸板著一張臉,氣得要死:“胡小子!你又來嚇我家牲口!”
“公雞好笑……”
大嬸罵道:“好笑個狗屁!你這一嚇,我家牲口又要吃不下食,餓下的肉你來陪?”
“多少錢!我賠!”胡建國倒是痛快。
“嘿!你還得意嘞!用不著你賠!你那些錢都是死人錢,我怕晦氣!”
“不賠我走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