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瑤帶著哭腔又往南宮浩雲懷裏鑽了鑽,一邊哭一邊道:“哥哥,不要離開我——他們都是壞人——他們都欺負我——”
哥哥是誰?是孟玄哲麼?從照片中他看得到他們二人眉宇之間的和諧與情誼,這種感覺在當時她喜歡秦瑟風的時候也是沒有的。
外麵傳來一些聲響,他正想起身去看看,林樂瑤卻揪著他的衣服不放手:“哥哥不要走。”
正無奈地坐下,聲響越來越近了,是腳步聲。南宮浩雲緊張起來,推了推林樂瑤噠:“外麵有人,醒醒。”
林樂瑤悠悠轉醒來,懵懂無辜地看著他,南宮浩雲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被猛地一擊。此時此刻,他對自己說:南宮浩雲,你不止喜歡她,你還愛著她,你深愛著眼前這個女人。
“南宮浩雲!”一個聲音驚喜無比,來人竟然是蔣寒池,南宮浩雲鬆了口氣,渾身繃著的神經頓時放鬆:“你怎麼來了?”
“找你啊,這種破天氣讓你們在裏麵我怎麼放心?”
南宮浩雲忽然發現他背上還有個人,蔣寒池將背著的人扔下,竟然是秦瑟風。
“怎麼回事?”南宮浩雲好奇地問道,林樂瑤也醒來,好奇地站起身來。
“剛才我在找你們,看到他昏倒在一旁,頭上血流不止,估計是被石頭砸到了,就幫他包紮了一下。
秦瑟風臉色煞白,衣服上少了一塊,頭上用來包紮的正是他的衣服料子。
“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跑上來的?”
“我找安全的地方走啊,看這情形,雨得下一夜,我想到可能會這樣,帶了些吃的,吃點東西補充點能量吧。”
蔣寒池從後麵的防水背包裏掏出罐頭和餅幹,然後脫下上衣開始擰幹上麵的雨水,雨嘩啦啦地擰了一地。他又從包裏翻了半天,找到打火機然後從山洞裏找到一些枯枝和草枝開始燃燒,一會兒洞裏燃燒起溫暖的火焰來,他們圍在火前開始吃東西。
“謝謝你。”林樂瑤衷心地對蔣寒池道。
蔣寒池愣了一下笑問:“謝什麼?”
“謝所有。”
蔣寒池也笑,把手中的牛肉罐頭遞給她:“吃點肉有力氣。”林樂瑤含笑接過,看了看一旁出神撥弄火的南宮浩雲,把手中的罐頭又地給他。
南宮浩雲接過道謝,林樂瑤又拿起餅幹,一點點撕著吃,看著一旁還在昏迷著的秦瑟風道:“我想你們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不能告訴我。”
蔣寒池認真地吃著東西,向南宮浩雲點了一下道:“讓他說。”
“其實,他也是當年的受害者。”南宮浩雲思忖片刻道。
“當年?”
“是的,當年,也許你知道一些,就還是當年你母親和我父親——”
林樂瑤點點頭:“是的。”
“以前,我特別信任她,除了父母,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她,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和我父親開始了——
我開始遇見過幾回他們單獨在一起,但是也沒有往心裏去,因為在我心裏,她就是姐姐,姐姐和爸爸能怎麼樣呢?可是後來又有一次,我放學早,也沒有去參加興趣班,和我一起玩的小夥伴也都有事,我隻好早點回家。嗬嗬,你知道麼?當時我回家發現客廳裏到處都是衣服,我還很好奇,心想傭人怎麼不打掃房間,把衣服扔得到處都是——我很開心地去找她,你知道我開門的時候看見了什麼麼?”南宮浩雲的臉色變得慘白,好像想起當年的那一幕,“我看到我平時那道貌岸然的父親——他一絲不掛——他就在——”
“好了別說了。”林樂瑤捂著耳朵搖著頭,她雖然知道些當年的往事,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些卻全被他看見了。
“我也不想說,我甚至不想想起。”南宮浩雲的表情惡狠狠的,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猙獰。蔣寒池淡淡地提醒了一句:“浩雲。”
南宮浩雲似乎忽然回過神來一般又自嘲地笑笑:“我當時很軟弱,我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於是隻能跑出去。後麵好像有人在追我,又好像沒有,誰知道呢?後來,後來我不知道該到哪裏去,隻好又回家,你知道我回去房間之後,誰在我房間麼?是白蓉蓉,她在我麵前寬衣解帶,她在勾引我,當時我隻有十三歲你知道麼?”
林樂瑤不敢置信地搖頭,這不會是她母親,這不會是她的母親,在她記憶中,母親憔悴而柔弱,經常安靜地發呆,什麼也不做。見過母親的人都說母親寧靜而高貴,好像還是一幅仕女畫,那樣的女子,怎麼能還是南宮浩雲說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