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源好像著魔了一般對這個女人感了興趣,卻不敢輕易打擾她。但是他日複一日的專注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她有時候好奇地回望,卻沒有交流的打算。
那天她的表情不再平靜,似乎有了些不安,這點在別人眼裏肯定看不出來,可是作為連續關注了她十幾天的林正源來說,對這點變化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她早早地離去,鬼使神差地,林正源也跟在她的身後,她沒有開車,也沒有坐計程車,隻是有些行色匆匆地趕路,在一棵梧桐樹下,她和一個男人相遇了。
那個男人表情得意好像在說什麼,女人低低地說著什麼,卻是滿臉哀求,後來男人走了,女人落寞地回頭,林正源還是不放心,在後麵跟著。
過了許久,女人卻猛然回頭,對林正源道:“你送我回家吧。”
林正源沒想到她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心中有些興奮地和她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女人忽然笑了,她並沒有多美麗,隻是渾身上下都有種迷人的氣息,她長相隻有二十出頭,舉手投足卻有著三十歲女人的嫵媚而活風致,並不刻意,卻風致頓現。
“你知道為什麼我一個人敢在這麼黑的路上走,卻根本不會擔心有壞人出現?”她問道。
林正源搖頭,其實他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現在隻是癡癡地看著她的一顰一笑,她長長的大波浪頭發隨風飄揚,有些調皮地眨眼道:“因為我知道你在跟著我,你會保護我的是不是?”
林正源隻能呆呆地點頭。
後來他們到了女人家裏,女人什麼也不說,隻是開始吻他,隻是開始脫他的衣服,林正源完全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也不想知道,他隻想就此沉淪,就這樣融入她創造的迷情之中。
雲雨過後,林正源抱著女人,一句話不說卻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離不開她了。
女人笑著用下巴磨蹭著他的胸膛:“我叫白蓉蓉,你叫做什麼?”
林正源不由失笑,他們已經如此親密了,卻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知道了他的名字,白蓉蓉道:“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我覺得你很美好。具體怎麼好,卻說不上來。”
白蓉蓉聽了點頭笑道:“你也這麼說。”
林正源聽了心中有些不痛快,他也這麼說,意思就是還有人也這麼說?那也是個男人吧,那個男人也是這樣摟著她說出這樣的話麼?想到這裏,他有些凶狠地摟過白蓉蓉,又是一次狂烈的歡愛。
白蓉蓉在他身下好像初經人事的處子,卻又好像經驗豐富的蕩婦,婉轉嬌吟中媚態橫生。林正源在她這裏住了一個星期,他們日日夜夜在一起,他好像從人間失蹤一般,不接電話,不與外界有一切聯係。在意亂情迷中,他大致上了解了這個叫做白蓉蓉的女人的點滴。
她本來是個偏遠山區的小女孩,因為太過貧困無法生活被賣到了城裏賣唱,夜總會、酒館等歡場是她出沒之地和謀生之地。
十三歲的時候她就失去了童貞,並且習以為常,她卻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放蕩,她覺得自己還清純無比,於是她的眼睛裏帶有別的歡場女子所沒有的清純,十六歲的她成了紅燈區最紅的姑娘。
二十歲的時候她愛上了一個畫家,那個畫家落魄無比,她好像戲文裏的杜十娘一般幫助他在圈子裏站穩腳跟,他卻和一個大學老師結了婚。白蓉蓉這些並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一般,後來她忽然在紅燈區裏消失了,無影無蹤,有人說她嫁人了,有人說她已經死了,死於情殺。
其實她跑到護理學校去學習,她要做個正經女孩,現在她不缺錢,她隻缺少一個不被人們笑話的身份,她成了專業的護理人員,第一份工作就是來到一個大戶人家去給太太做貼身護理。
在歡場多年,她最擅長的便是逢場作戲,她最討厭貴族太太那種扭捏矯情的模樣,但她還是很容易地得到了她的信任,甚至把她的心事都告訴她。
白蓉蓉不嫉妒也不羨慕他們家富可敵國的財產和勢力,卻羨慕她有著事業有成風度翩翩的丈夫,聰慧英俊而懂事的兒子,還有雖然隻有兩三歲卻早引人喜愛的女兒,這才叫天倫之樂,她的心裏經常狂烈地呼喊著,她也想要這些,她想要奪去這些東西歸為己有。
略施心計,她得到了男主人的心,她得到了他們兒子的心,她還得到了全家上上下下的關注和信任。隻是沒想到時機還沒成熟就被小少爺發現了,她害怕一切都會泡湯付之一炬,她擔心惶恐,於是使出她最原始的辦法,去勾引這個孩子,完全沒有顧及到此時這個男孩才隻有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