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麼？看到你這個樣子我覺得很好玩，我根本沒有去找你，是你自己找上門來，卻又好像我要怎麼樣你似的。”一直把她逼到牆角，秦瑟風低下頭，他的氣息、那種她曾經熟悉的氣息逼近她，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屏住呼吸。
“你這種充滿防備的樣子，每每都激發了我想要接近你，然後把你防備的硬殼打碎的衝動，是真的。你知道麼？我的靈魂、我的心全都是死的，死水一般，所以我隻能在演戲中找到一絲生機，但那是假的，隻有你讓我的靈魂活了起來，讓我的心蠢蠢欲動。”秦瑟風的話帶著戰栗，似乎很激動，卻又在強自壓迫，在外人麵前他那幅溫文爾雅風淡雲輕的模樣讓他忍得好難受，他喜歡這個知道他全部樣子的林樂瑤。
以前，他隻是為了報複，但是現在，他對林樂瑤產生了深深的興趣。
世上愛他的女人數不勝數，卻隻有林樂瑤知道真正的他，隻有在林樂瑤麵前，他才是真正的他。
林樂瑤聽得涼氣森森，她先要逃跑，卻又想起了憔悴的裴欣妍，定了定神道：“我來，我來是因為欣妍。”
“為了她？她怎麼了？”秦瑟風不在乎地問道，一邊問一邊用手撥弄著林樂瑤的頭發，“為什麼要剪成短發？以前的長發多好看，太可惜了。”
躲開他的手，林樂瑤又道：“我隻是想來問問，你對她到底是怎麼想的？若是不喜歡她，為什麼要那麼招惹她，喜歡卻又如此對待她。”
“你是以什麼身份和立場來問我這個問題？”秦瑟風笑了，眼中的笑意卻慢慢地收斂起來，他聲音幽暗起來，“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回答你這種問題？莫非你覺得你在我心中很重要？”
“我沒那麼認為，我——”林樂瑤被他問住，“我和欣妍是朋友，她很憔悴地出現在我麵前，我不忍心看她那樣——而且你，畢竟我們從前是熟識的——她自殺的事滿城皆知，莫非你不知道麼？你還能這麼平靜？”
秦瑟風點頭：“你倒是個好人。為了她，就跑來找我，我以為你會對我避之不及呢。還有，你沒覺得裴欣妍在騙你麼？”
林樂瑤一愣，隨即搖頭：“不會，不會的，那種樣子是無法騙人的。她對你的感情確實——”
秦瑟風笑了笑，放開她來到落地窗前道：“你看這城市，天天發生那麼多事，我的愛好就是站在這裏看著下麵。看悲歡離合，看世事滄桑。”
他轉眼看向林樂瑤，“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矯情？”
林樂瑤不答，他也不以為忤，繼續道：“演的戲多了，有時候我竟然覺得我是亂世的大將軍，或者是民國時期的某個大少爺，還有一次我一覺醒來忽然忘記了我是誰，我覺得我是《亂世離歌》裏麵的戲子。”
《亂世離歌》是秦瑟風演的一部電影，林樂瑤還記得她就是因為這部電影喜歡上秦瑟風的。
“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麼？”秦瑟風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隨即隱去，又換上了一副笑臉：“那麼瑤瑤，你告訴我，你想要我做什麼？你來問我，我對裴欣妍是什麼感情，我告訴你沒有感情。就這樣——”
“你——”林樂瑤沒想到就是這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隻是道：“你不該這樣——”
“我該怎麼樣？你告訴我麼？”秦瑟風大笑，“你竟然以為你可以告訴我該幹什麼？”
林樂瑤也知道自己那句話說得可笑，忙道：“至少，至少你們曾經——你不愛她，你也不該讓她去陪別人——她懷了孕，怎麼辦呢？你讓她一個女孩子怎麼辦？”
秦瑟風半天不說話，林樂瑤本來一直低著頭，此時抬起頭來，隻見秦瑟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以前萬事不關心的大小姐現在成了知心姐姐，真是不容易。也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說——你想讓我幹什麼？”
“至少你去關心她一下——幫她把目前的困境解決掉。”
“或許，或許你關心的不是我要對她做什麼，而是我不要對他做什麼——”秦瑟風笑得陰森森。
“你——”林樂瑤忘記了害怕，不敢置信道，“你還要對她做什麼？”
“你可以想象一下，我能對她做什麼？”秦瑟風笑得開懷，“我對她的興趣並沒有對你多，可以說會比你少，隻是不一定有足夠的分寸。”
“秦瑟風——”林樂瑤忍不住衝上前去雙手握拳，忍著打他的衝動厲聲道，“她又沒有的罪過你你到底為什麼——”
“是啊，我不是一個恩仇不分的人，我和她之間沒什麼糾葛和恩怨，但是和你貌似是有的——我要是真對她怎麼樣的話，你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