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茹馨心猛地一滯，忙轉移目光，緩緩道：“天上的月亮太遠了，水裏的月亮雖然是虛無的，但是離我近，我可以覺得它是真的，反正——反正也不需我去碰觸，隻是看著，就這樣看著就好。”語氣中頗為傷感，這水裏的月亮不就是此刻的蔣寒池麼？
蔣寒池輕輕笑道：“你是說，我是這水裏的月亮？”
“我沒說——”唐茹馨沒想到他能聽得出來，有些被抓住把柄似的狼狽。
“你可以試試碰觸，而不要隻是看著。”蔣寒池的聲音也似乎帶著魔咒，唐茹馨受咒一般伸手撫上蔣寒池的臉，真的觸摸到他的臉，她卻猛然驚醒，忙拿開手，卻被他抓住。
他的手從她的手指開始往上移動，經過她的手臂，一直到脖頸，都讓唐茹馨渾身毛孔都豎起來，直到他的手移到她的臉，輕輕地撫摸過她的眼睛，鼻子，最後落在唇上，他輕輕地笑：“你還真的不美麗——”唐茹馨被這句話從魔咒中驚醒，正要後退，卻被他攬住腰肢：“雖然你真的不美，可是我現在很想吻你——”
她還未從消化他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就被吻住。他在吻她，他在吻她。
唐茹馨心裏在狂喊，狂叫。蔣寒池竟然在吻她。
她瞪得大大的眼睛讓蔣寒池哭笑不得：“你別睜這麼大眼睛好不好，很恐怖的，快點閉上。”
唐茹馨聽話地閉上眼睛，蔣寒池滿意地又吻了上來，唐茹馨也慢慢地沉溺於這個吻。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互相喜歡的兩個人要用親吻來表達感情，這種相濡以沫，這種唇舌糾纏，有著最原始的親昵的含義。
忽然想起這些，唐茹馨猛地掙開他的懷抱。
蔣寒池看上去意猶未盡，不解地看著她。
“你，你為什麼吻我？”唐茹馨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雖然這個問題無論蔣寒池怎麼回答，都不會是她喜歡的答案。
“你想讓我說喜歡你麼？”蔣寒池淡淡道。
“我想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唐茹馨執著地問道。
“好吧，”蔣寒池緩緩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你，應該還沒到那個程度，但是我願意和你親近，或者說我想要和你有進一步的發展。”
唐茹馨愣住了，他是什麼意思？是想說要和她交往麼？她肯定是聽錯了。
蔣寒池好像也有些不自然，沒有看她的眼睛，繼續道：“不得不說，你是我所不排斥的女人。你知道，我身邊沒有別的女人，每天隻和南宮浩雲混在一起，連我親妹妹我都懶得搭理，除了悠雲，樂瑤是我第一個關心的女子，當然那種關心你也明白，就是那種對待妹妹的感情，而你，是第二個。”
“你有關心我麼？”唐茹馨撇撇嘴。
“至少我願意接近。”他笑笑，“我是個直接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絕對沒有旁的什麼感情。”
“誰是悠雲？”唐茹馨抓住這個名字，好奇起來。
“是南宮浩雲的妹妹，她一直嚷嚷著要嫁給我。”蔣寒池不在意地道，“當然，這句話她從小就開始說了，沒人在意的，隻當做口頭禪就好了。”
唐茹馨這個時候懂得些害羞了，她從小就把自己當男人，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此時忽然發現這個她第一個喜歡的男人多少對她也有些感覺，嬌羞之情忽然湧起，跑到車裏，大聲道：“你不許過來，我自己坐會兒。”
這真是個神奇的女人，為什麼他和一個即將要在一起的女人表白之後的場景還是她遠遠跑開，把他扔在外麵，而正常的情況不該是二人互相對視或者擁抱麼？
過了好久，唐茹馨才下得車來：“你真的要和我交往？”
蔣寒池點頭：“可以試試。”
唐茹馨又道：“你不嫌棄我粗魯，你不嫌我出生卑微麼？”
“我們隻是試試合適不合適，那些事情我幹嘛要在乎。”蔣寒池不在意地道，隨即向唐茹馨伸出手來，唐茹馨不解，好奇地把手遞了出去，蔣寒池稍稍用力，唐茹馨整個人就衝進他懷裏，蔣寒池笑道：“剛才的吻，我感覺不錯，我們還是繼續吧。”
唐茹馨沒見過那麼直接的人，他想要吻她，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隻是說：“我現在很想吻你，過來。”
他們談了很多，蔣寒池講起了上學時候的趣事，說起在美國留學時候的見聞，還說到和南宮浩雲的相識。唐茹馨聽得向往而樂不可支，她多麼羨慕在很長時間內能參與蔣寒池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