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族長輩都說,皇甫淺語和他們家公子,郎才女貌,異常般配,更是門當戶對,天生一對。
但在他看來,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嘛。
皇甫淺語美則美矣,卻沒有靈魂!
也是這些年,皇甫家族一直沒出嫡係,正統的公主,小姐,皇甫淺語鳩占鵲巢,被眾族老寵壞了,這淩兮月就不一樣了,雖然奸詐了點,凶殘了點,卑鄙了點……
其他的就不說了,那張臉還是能看的。
納蘭雪衣倒是從不在乎,也從不去看別人的眼光。
但此時,他輕輕的垂下了眼眸,濃密的睫毛淡掩了眸中色彩。
而淩兮月這個缺心眼兒的,在船頭靠在了岸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大家側目打量的眼神。
有點不太自在的她,輕咳一聲,朝身邊的人隨口一句道,“你們補給怕是需要一會兒,我剛想起來,還有點東西需要買,就下去走走。”
在船上憋了這麼些天,她也確實是有些無聊,下去走走也好。
出了嶗山,還有很長時間才能靠岸。
“嗯。”納蘭雪衣點頭。
跟著,他輕輕拂袖,隨之邁步而出。
“額……”淩兮月看向他,嘴角輕抽了抽。
他要是跟著去,那還和一起站在這裏,被大家當花看,有什麼區別?這不湊近了給人看嘛。
“怎麼了?不說要下去走走嗎。”納蘭雪衣淡漠出塵的麵容,沒什麼多餘表情,眸露疑問地看向杵在原地的淩兮月,很是認真的詢問她。
淩兮月笑笑,趕緊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
納蘭雪衣蹙眉。
不待他開口,淩兮月便拿過身側侍女手上的鬥篷,旋著一舞,披上肩頭,一邊係著頸部帶子,一邊笑著回道一句,“沒事,我就買點小東西,很快就回來。”
說著,她將鬥篷的帽子往頭頂一蓋,便順著剛搭好的船板,一溜煙下了船。
納蘭雪衣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淩兮月的身影,直到彙入人群之中。
墨黑瞳孔,寂靜幽幽。
“公子?”蘇北在旁連聲高喚。
喚了好幾聲,不見納蘭雪衣有任何反應,幹脆上手,在他眼前晃晃,同時一嗓子拔高,“公子!”
納蘭雪衣的眸光才終於挪開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淡淡的瞥蘇北一眼,若無其事,隻是幽冷眉心微微攏了起來,明顯有幾分不快。
蘇北搖晃的手,觸火般,猛然彈回,改成抓撓自己的腦袋。
他嘿嘿幹笑,“公子,你那是什麼眼神,這女人還能跑了不成?她又不是不回來。”
一邊說著,蘇北也順著剛剛納蘭雪衣的視線,望向淩兮月消失的人潮處。
公子那眼神,搞得好像她不會回來了一樣。
納蘭雪衣冷冷的盯了蘇北一眼,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舉步往船艙內踱回。
“公子啊,公子。”蘇北在身後跟著,亦步亦趨,從左邊晃到他右側,又從右側跑到左邊,絮絮叨,“公子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很不對勁兒啊,公子……”
“閉嘴。”納蘭雪衣步伐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