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麵對同樣的情況,他固執地推開了她,而現在,他卻反手環抱住她,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低歎:“也罷,若是要死,我們死在一起也好。”
“誰要跟你死在一起,自作多情!”慕容朝歌語氣雖然凶巴巴的,卻沒有推開他,反而伸臂環住了他的身體。
雖然嘴上不肯承認,但其實,她心裏清楚,自己很怕這個男人出事。
這時候,他的體溫和心跳,都讓她格外安心。
戰雲揚何嚐不是如此,忽地低低一笑,聲音微啞:“朝歌,若是我們能活著回去的話,你別再跟我較勁了,嫁給我可好?”
慕容朝歌小聲嘀咕道:“還是等我們平安脫身再說吧!”
沒能得到一句承諾,戰雲揚有些失望,正要再趁著懷裏的女子心軟,再求一求,忽聽“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你們……”杜明生抱著一個包袱,剛湊進頭來,連忙捂住了眼睛,“姐姐,姐夫,對不起,我來得不是時候,你們繼續……”
慕容朝歌一驚,慌忙推開戰雲揚,瞪了杜明生一眼:“誰是你姐夫,別亂叫,否則就把你趕出去!”
戰雲揚被人打攪了好事,心情本來十分不愉,聽見了杜明生的稱呼,卻十分好脾氣地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腦袋:“你姐姐現在脾氣不好,咱們少去招惹他,快去安置吧!”
他指了指屏風後,他的地鋪就在那裏,杜明生也隻能去那裏安置了。
少年嘿嘿笑壞笑了幾聲,去整理自己的鋪蓋了。
沒多會兒,船上的小廝送上了水盆巾帕,以及早飯。
今天的早飯十分豐盛,大大小小裝了幾十個盤盞,用來盛飯菜的碗碟也十分精致,是薄而瑩潤的細瓷,上麵繪製著精美的釉彩。
杜明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今天的開飯時間比昨天晚了整整一個時辰,肚子裏早就開始造反了,洗過手,便在桌邊坐下來,拿起筷子夾菜。
剛夾了一塊魚肉,手背就被敲了一下,眼睜睜看著那塊魚肉落到了桌子上。
少年委屈地看向慕容朝歌:“姐姐,你幹嘛打我?”
慕容朝歌端過一盤菜,托在掌心打量,邊看邊說:“急什麼,也不怕裏麵有毒,先讓我檢查檢查再說!”
少年不由後怕:“太好了,原來姐姐還懂毒術!”
慕容朝歌隻是笑笑,沒多會兒就挑出了四盤飯菜,拈起筷子,伸向了一碟飯菜。
她雖然不是用毒的行家,但過去十幾年間,被刺殺被投毒卻是常事,所謂久病成醫,被人投毒投的多了,對毒物也有幾分了解,隻嚐個味道,就能嚐出幾分問題來。
然而,另外一雙筷子先她一步,落在了盤子裏。
戰雲揚動作飛快,眨眼間就各夾了一筷子菜,送進了自己口中,順便一筷子敲在慕容朝歌的手背上,打落了她的筷子。
他衝慕容朝歌一笑道:“今天的早餐都是新菜色,就連我也沒見過,我先替你嚐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