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手中匕首向前一鬆,秋蘭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線。
她知道這時候不能激怒黑衣人,死死咬著唇,連一聲呻吟都不敢發出來,眼淚卻不自覺的滾落了下來。
穆西心中大痛,咬了咬牙道:“好,我答應你,你若是再敢傷她,我絕對饒不了你!”
他驀地轉頭,衝著站在原地的王府侍衛喝道:“都愣著做什麼,去準備馬匹、清水,幹糧、金瘡藥!”
黑衣人又補了一句:“別想著在上麵做手腳,我會拿這個丫頭親自試藥!”
穆西隻能又補了一句:“聽他的,不準做手腳!”
郡王府侍衛不敢耽擱,連忙去命人準備。
沒多會兒,王府侍衛牽出了一匹馬,在馬背上放著水囊,幹糧和金瘡藥,秋蘭若是真出了事,郡王府說不清楚,特意讓人當場喝了水,吃了幹糧,試了藥。
黑衣人終於滿意了,挾持著秋蘭上了馬,秋蘭無法做多餘的事情,隻能乖乖配合。
穆西見此,眼底泛起了血色,恨不能現在就把這黑衣人碎屍萬段。
“一炷香內,若是有人追上來,我就殺了這丫頭!”黑衣人說罷,一隻手用匕首製住秋蘭,另一隻手拿起馬鞭,在馬腹上重重抽了一下。
健馬疾馳,揚塵而去。
郡王府侍衛頭領道:“穆統領,真的不追?”
穆西冷冷道:“照他說的做,一炷香後,你們追上去。”
說著,他翻身跳上馬,向著黑一人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不能把秋蘭的安危,全都交給那個黑衣人。
恰好,他知道從這裏去鳳凰山,明麵上隻有一條路,但暗地裏,卻還有一條更快的路。
一年前,穆西幫刑部辦過一樁盜金案,賊人把地道挖金了好幾個大戶人家的庫房地下,通過地道搬空了他們的庫房。
這案子後來雖然破了,地道卻未徹底堵死。
事實上,那地道其實是斷斷續續的,當初也隻是堵住了緊挨著人家庫房的地方,其他地方因為工作量太大,沒人願意娶做這個白工。
隻是那地道已經廢棄了整整一年,也不知現在還能不能用。
但無論如何,穆西都要賭一賭。
另一邊,黑衣人挾持著秋蘭,很快就跑出了內城。
郡王府侍衛老老實實等了一炷香,才敢追上來,這會兒隻能遠遠看見一個影子。
黑衣人本就受了重傷,傷口一直在流血,再加上身後沒有追兵,緊緊繃起來的神經便些放鬆了,鬆開了壓在秋蘭脖子上的匕首,僅僅用一隻手勒著她的腰,把她禁錮在自己身前。
秋蘭看上去十分順從,精神卻一直都沒有放鬆,她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自己說不定能找到逃脫的機會,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她必須時刻做好準備。
也都怪她,平日貪玩好耍,不好好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