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杪杪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太子找他們麻煩,但所幸太子並沒有什麼動靜,杪杪的一顆心,漸漸放了下來。
陸揚依言幫杪杪去查探鶯兒的事,隻是也沒啥進展,他抱怨杪杪找他太遲了,假鶯兒出現的三天後才找到他,現在那個假貨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大海撈針到底怎麼查?杪杪沒好氣地說還不是因為他不在京城沒個人影,倒怪到她頭上了?陸揚強詞奪理開始說自己本來就有事,反正扯一堆扯到最後就是為了證明她有錯,兩人爭個麵紅耳赤,誰也不服誰,然後就是一拍兩散。
就跟小時候一樣。
杪杪小時候就認識陸揚了,因為陸揚父母和杪杪母親關係很好,嚴格來說,陸揚父親還是杪杪母親師兄,杪杪母親蘇如意小時候身體不好,蘇家請了名滿江湖的神醫給她看病,神醫見如意古靈精怪的,就有意傳她醫術,收她做了入門弟子,這個神醫就是陸揚祖父,陸家和蘇家就是從那時開始熟稔起來。
陸揚父親很是疼愛蘇如意這個小師妹,但是陸揚卻和杪杪像是前輩子的冤家一樣,一見麵就鬥嘴,從小吵到大,兩人誰也不肯服軟,直接導致杪杪對陸揚這一類型的男人都有心理陰影了。
如果要問杪杪陸揚是哪一類型的男人,大概杪杪能說出一萬條吧,比如嘴賤幼稚大男子主義,總和女人過不去,小心眼,總之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但陸揚卻和水仙花一樣無比自戀,曾經數次在杪杪麵前宣稱如果自己是個女人,一定會嫁個他自己這樣的男人,活活把杪杪惡心地足足三天都吃不下去飯,所以這大概就是兩人永遠不對盤的原因吧。
而景勳是一個和陸揚截然相反的男人,他溫柔、心地好,就算自己給了他那樣的難堪,但他卻絲毫沒有怨言,反而盡自己所能的照顧她,甚至為了自己和太子鬧翻,所以盡管陸揚還沒查出結果,但杪杪堅信,鶯兒之死,絕對和景勳沒有關係。
還好陸揚總算查出來了,他說,她遇刺的事情,和楚王有關。
楚王是二十多年謀反的王爺,是當今皇上的弟弟,長相一等一,才能一等一,用驚才絕豔四個字形容都不以為過,對比長得抱歉能力也抱歉的皇上,那簡直是不要好太多,隻可惜,投錯了娘胎,沒生在太後肚子裏,所以隻能當個王爺,對著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哥哥磕頭,許是這樣,心氣頗高的楚王終於心裏不平衡了,揭竿造反。
但是偏偏既生瑜何生亮,楚王勢如破竹的時候,皇上這邊崛起一個桑淮皓,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將才,用兵如神,很快扭轉了劣勢,楚王見大勢已去,又不願受刀筆小吏之辱,自盡於府中,而他的那些舊部,卻二十多年來都沒停止過為他複仇,其中,就有他最信任的,擅長易容術的部將章泰。
楚王這人還是頗能拉攏人心的,章泰本是一個江湖草莽,犯下數樁命案,楚王刻意結識之下,章泰也對他忠心耿耿,從此一心為楚王辦事,楚王兵敗之時,章泰也逃得無影無蹤,但卻有證據表明,桑將軍的幾起遇刺案,都和他脫不了關係。
隻是近年來桑將軍身邊部將高手如雲,章泰無法下手,才銷聲匿跡了,但沒想到,原來他沒有死心,而是把目光投到杪杪身上。
杪杪瞠目結舌:“確定是他?”
珠兒道:“陸公子說,查探下來,應該就是他所為。”
“那最後假扮鶯兒的,就是這個章泰?”
“陸公子說就是他。”
杪杪想起那天的假鶯兒,沒想到居然是個男人扮的,還對著她哭哭啼啼,她頓時一陣惡寒,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珠兒嘟嘟囔囔道:“這個章泰真是太陰險了,對付不了將軍,就對付小姐,將軍有那麼多女兒呢,偏偏盯上我家小姐幹嗎?”
杪杪卻沒想這個,她挺高興的:“珠兒,你看,我說這事和殿下沒關係吧。”
珠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奴婢錯怪殿下了。”
“我居然也有一度懷疑他,唉,我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這種人。”
杪杪托著腮:“我太對不起他了,我要想想怎麼補償他,嗯,我看,我再給他繡個荷包吧,之前那個被鶯兒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