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夕提著裙子,拚命朝大門口跑去,近了,更近了,隻要出了前麵那道朱紅色的大門,她就是自由身了。
都怪自己糊塗,在收到白千荷的警告後,光顧著幹娘昔日的情分,想要等她喪事辦完後,再離開白府,誰料自己早已經成了他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眼見著角門就要到了,更讓她驚喜的是,那門竟然是打開的。透過門,可以看到外麵遠處的街道,以及三三兩兩行走的百姓。
就在她離那個門還有四五步遠時,卻見兩個粗壯的嬤嬤,猛然關起了門,其中一個,幹淨利落的落了鎖。轉身,不懷好意的看著她笑:"洛姑娘,您這是要去哪裏呀?"
洛姑娘,洛姑娘!
不再是以往的稱呼,"雲夕小姐",看來,白念衾對她的心思,除了幹娘和自己,府中是人盡皆知。
不,她一定要離開這裏,倘若留下,隻會有無窮無盡的折磨,讓她生不如死!
一顆心,跳的幾乎要蹦出胸腔,貝齒緊咬下唇,提著裙角,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後背上,香汗涔涔,心底那股無比的冷意,一個勁兒把她淹沒……
白念衾笑吟吟的讓人搬把椅子,坐在那十字路口,如抓到老鼠的貓般,看著落雲夕提著裙角折返回來。
"跑啊,乖乖,無論你跑到哪個方向,都要回到我的懷抱中來。我就知道,舍不得離開我。"
這府中,任何一個出口,他都派人把守著,洛雲夕就算插翅也難逃出他的手掌心。
這麼一個嬌豔如花朵般的妙人兒,柔軟的腰肢,溫柔嫻靜的氣質,婉轉嬌啼,一定蝕骨。
想到這裏,白念衾隻覺得小腹一緊,一股熱流順著小腹部朝四肢百骸奔湧,"來人,抓住洛雲夕,直接送到我房中。"
兩個粗壯的嬤嬤,不知哪裏奔了過來,一人扭著洛雲夕一隻胳膊,把她朝白念衾的房中脫去。
洛雲夕萬念俱灰,身子一軟,眼前一黑,軟綿綿的暈了過去。
"該死!"白念衾低低咒罵了一聲,他要的是千嬌百媚的妙人兒,而不是暈過去如一根木頭一樣的人,"先把她送回自己房中,請郎中為她醫治。"
這幾日,這丫頭整日跪守在靈堂,極度疲憊,再加上剛才情緒太過激動,所以太暈倒的吧?
這麼多年他都能等了下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要想她心甘情願從了自己,得派個人好好開導開導她才是。
隻要她還留在白府,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那個賤人終於死了,是他白念衾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越想越是興奮,隨手拉了一個丫鬟,進了自己房中。
一幹下人,自顧自忙碌著,似乎這一幕,從來就不曾發生過一般。
洛雲夕躺在床上,眼眸緊閉,渾身一動不動,腦子裏的思緒卻亂成了一團。幹娘已死,幹姐對她恨之入骨,而幹爹卻又有著顆虎狼之心。當著她的麵,說出那般話來,那是料到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難不成母親和弟弟,也出了事?
一顆心,隻如油煎一般。然卻絲毫不敢大意,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觀察著她。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走廊外麵有腳步聲傳來,有嬤嬤低聲行禮問安的聲音,洛雲夕一顆心瞬間提起。
外麵果然有人在看守著她。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隨即就是有人走了進來。腳步聲豪不避諱,直直的走到床前,犀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在洛雲夕姣美的臉頰上掃了一番,冷聲道:"別裝了。今兒個我就告訴你,就算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老爺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你還當自己是大家閨秀,侯門千金?"
正是柳旖煙的陪嫁嬤嬤之一,胡媽。
洛雲夕躺著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和原來一樣,甚是平穩。胡媽說了半天,見床上人絲毫沒有反應,心下疑惑,走上前,一把扯去洛雲夕身上的被子,手搭在她腰間軟肉處,狠狠一擰,用的勁兒非常巧妙,既讓人看不出傷痕,又能讓人痛徹心肺。
洛雲夕卻依然無知無覺,胡媽這才相信,她是真的暈了過去。
"哼,下賤秧子,這福還沒享,弄一副病病歪歪的樣子給誰看?真是晦氣,還得花銀子請大夫……"
口中一邊嘀咕著,一邊出了門,又大聲吩咐走廊下的丫鬟婆子,看緊點兒,萬一讓洛雲夕逃了,仔細她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