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看看她和爹一起采藥的山崖……
忽然想起,似乎很久沒有看到慧智大師了,奇怪道:"陌,慧智大師呢?"
"哦,你說師父啊。他雲遊四海去了。嗬嗬,自從新皇登基後,他說京師至少可以安穩三十年。三十年後,他再回來。"
"哦……"洛雲夕閑閑應了一聲,心口忽然一顫,坐了起來。"陌,師父他是不是……"
"嗬嗬,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真不算聰明。"東方陌淡淡一笑,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在自己懷中,慵懶道。
"可他一個方外之人,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師父一共收了兩個徒兒,一個是我,另外一個,就是新皇。"東方陌淡淡道。
"若是,那日在清寧宮。他又何至於被逼成那般模樣?"先是肩膀中了一箭,後來走投無路之下,潛入安郡王府。若不是子耀知道那條密道,隻怕他們已經死在安郡王府了。
"唯有如此,才能讓先帝心甘情願的把位子傳給他。"東方陌說完,不再說話,伸手摟著洛雲夕的纖腰,低低道:"總之,你最好離皇上遠遠的,越遠越好。"
洛雲夕一顆心驚懼的提著,原來,那日就算她沒有辦法。沒有那條密道,他也穩操勝券。所有的一切,他不過是為了做給先帝看的罷了。
先帝寵愛淑妃,所以也跟著寵愛東方軒。東方軒聰明能幹,霸氣外露,卻不懂隱忍。而他,不僅步步為營,滴水不漏,甚至連後來發生的事情全都預料到了。這份心機和隱忍,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讓先帝明白,他所寵愛的三皇子,時時刻刻都在算計著他的龍椅。而他不放在眼中的他,才是真正適合守護大楚江山的接班人。
洛雲夕忽然低低笑了起來,"他成功了,不是嗎?"
"夕兒,無論誰為帝,和我們都是沒什麼關係的,不是嗎?"
"是,確實和我們沒有關係。"洛雲夕冷笑,不過那些想盡方法入宮的千金小姐們,卻不知道自己將來要陪伴的人,是一個心機深沉到極端的人。無論她們將來耍什麼心眼兒,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這種赤果果一點沒有遮掩的感覺。讓洛雲夕覺得,簡直就像脫光了衣裳在大街上走路一樣。
東方陌不再說話,大手順著那玲瓏的曲線,一路下滑,到最後,一切於他們無關的事情。都被摒棄在這春光之外……
第二天,洛雲夕醒來的時候,東方陌早已經走了。伸手摸摸冰冷的床鋪,上麵還殘留著若有似無的墨竹香味。洛雲夕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那半邊床鋪,唇角微微上揚……
賴在床上,一直到了中午。方才懶洋洋的起床。五兒小七聽到動靜,連忙上前,伺候著她沐浴完畢,又擺上幾盤她愛吃的清淡小菜。這才規規矩矩的垂手站立一旁,靜靜伺候她用膳。
東方陌不再,洛雲夕吃什麼也沒有胃口。隨便吃了幾筷子。又勉強吃了碗米飯,就放下碗筷,吩咐她們收拾了,這才拿起針線,一針一線做起針線來。
這次東方陌回來的很早。一回來,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洛雲夕放下手中針線,迎了上去,柔聲道:"陌,怎麼了?"
東方陌一把拉住她的手,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緊看著她,如玉的容顏上滿是說不出的冷意:"白千柳進宮了,被皇上禦筆親批,封為柳妃。"
"什麼?"洛雲夕大驚,"她有備選資格嗎?"
"沒有。今天一早,我去了儲秀宮,一看,她和楚玉丹還有楚玉琴正站在一起吵架。聽楚玉丹的意思,是白千柳死皮賴臉,托了關係,才能站在宮中的。原本還認為皇上不會看上她,誰知這批新入宮的秀女中,她是位份最高的,而且還是皇上禦筆親批。"
"位份最高?宮中暫時無後,位份最高,豈不是和皇後一樣?"洛雲夕的臉色完全黑了。實在想不到,東方陌勞心勞力,這些時日盡選些家世良好溫柔賢淑的閨秀入宮,卻被白千柳撥了個頭籌。
"不過,楚玉丹也被選入宮了,還有秦嵐。她們都被封為嬪。"東方陌黑著臉又加上一句。
洛雲夕驚呼:"什麼?秦嵐也入宮了?"那個女子,天性率真,甜美可愛,一入宮門深似海,特別是還得麵對著白千柳那種人,想想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