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齊聚北京城的事情已經傳遍天下,京城的文人士子更是奔走相告,彈冠相慶。
這乃是前所未有的盛事,是儒家的盛典。
雖然也有許多文人士子嗤之以鼻,但是卻也是極少數的,大多都是遠離京師,所以北京城內倒也沒有什麼不和諧的聲音存在。
按理說,聖人後裔來到京城,作為皇帝總該表示一下才對,最起碼也要接見,以示對聖人的尊重。
可是,奇怪的現象出現了,下流的士子文人,一副節慶一般的熱鬧歡喜,朝堂之上卻變得安靜而詭異。
自從幾日前,鼇拜宴請幾位輔政大臣,索尼托病不去,蘇克薩哈更是宣稱,有結黨營私之嫌,不便前往,一場晚宴鬧得是不歡而散。
接著鼇拜竟然也學的索尼稱病不出,遏必隆也成舊疾複發,需要調養。
幾日早朝,竟然隻有蘇克薩哈一位輔政大臣在朝,讓康熙的臉色極為難看。
就連以“不問世事”的昭聖太皇太後都被驚動,趕忙像三家派去了太醫,更是連下懿旨,各種神藥像不要錢一般撒了出去。
這下子,就是在蠢的官員也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每日早朝都成了泥塑木雕,都成了擺設,好像大清朝天下太平,人人安居樂業,沒有任何公務需要辦理一般。
而山東孔家,孔興燮等人卻是坎坷不安起來,多次請旨覲見皇上,都被婉拒,雖未名言,卻也讓孔興燮品出了味道。
似乎滿大臣對於他們山東孔家的身份頗有微詞,因為他們並非孔家嫡脈,說白了,你們山東孔家地位太低,不配見皇帝。
真是將孔興燮等一幹老夫子氣的吹鼻子瞪眼,隻是礙於孔家乃是萬世師表之家,以禮傳家,再如何不高興,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下了這口氣。
本以為自己近水樓台先得月,誰知道,嫡庶之分,天壤地別。
孔興燮也是看明白了,不等浙江孔家來到京城,他們是沒福氣見到皇帝了。
皇宮禦書房中,早課剛一結束,待陳廷敬離開之後,康熙就開始發怒。
雖然鼇拜等人不上朝,就充分說明了鼇拜等人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可是這般作為,明顯就是目無君上,欺他年幼的做派。
康熙怎麼能夠不發怒。
“這鼇拜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吳乃華強忍著心中的笑意,當他第二天看到鼇拜不上朝,就知道鼇拜果然聽從了自己的計謀。
康熙不知道,在他接受完儒教大宗師的頭銜之前,鼇拜是不可能出現的。
康熙還以為自己的計劃非常順利。
“皇上請勿生氣,龍體要緊,那鼇拜專橫跋扈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等且先忍著,總有清算的一天。”
康熙也就是發發牢騷,也是知道輕重的,不過康熙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鼇拜竟然用了這麼一招,實在出乎意料。
這使得康熙有些莫名的擔憂起來。
不過,隨著密諜的一條條信息交到康熙手中以後,這種擔憂總算是慢慢的減輕許多。
“阿爾圖哈,你說這鼇拜到底要幹什麼,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鼇拜突然和朝中眾多滿大臣來往密切,即使明知道他們是要幹什麼,但是朕的心中總是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