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
“火炮準備!”
“弓箭手準備!”
“射箭,不要讓難民靠近城門!”
“放,放!”
烏雲密布一般的箭矢如同蝗蟲一般,遮天蔽日。
長沙城下的難民們呼天喊地,或是叫喊怒罵,但是看著那一根根插在地上的箭矢,都膽寒的停下了腳步,向著長沙城一側的方向逃去。
此時的長沙城城頭之上,一排排的,站滿了神情恐懼緊張的清兵。
遠處,塵土如同沙暴一般漫天皆是。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好似慢慢飄來的烏雲中的雷霆閃電,要將長沙籠罩在他的天威之下。
長沙城城牆,高而巨大,站在城頭之上,即使不用千裏鏡,依舊可以看見遠方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王屏藩吹著口哨,坐在戰馬之上,一搖三晃,對於即將發生的戰事絲毫沒有擔心。
對於王屏藩這種絲毫沒有將軍樣的少將軍,他的屬下早就熟悉習慣了。
他們並沒有對於王屏藩這種態度有絲毫的不滿,因為他們知道,隻有在緊要的戰事,或者危機困難的戰事,王屏藩就會仿佛換了一個人。
越是這種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們就越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戰事並不會多麼困難。
即使戰事還沒有開始,他們的心卻早就平靜下來了。
“啟稟將軍,距離長沙城,還有十裏。”
王屏藩停止了吹口哨,看著前方已經進入眼簾的長沙城,看了看天色,笑著說道:“既然時辰還早,那麼,就讓前鋒軍加速前進,替本將好好給他們送一份大禮!”
“將軍是要準備放羊了嗎?咱們的羊可不多了!”副將笑著說道。
王屏藩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長沙城乃是大城,也是夠資格了,況且,羊多了,廢的草料也是一件麻煩事!”
“得嘞,小子,快快傳令去吧!”
傳令兵聽的興奮的說道:“卑職領命!”
對於大軍來說,十裏之地並不近,但是對於前鋒騎兵來說,十裏地並不遙遠。
騎兵攻城,本就是一個笑話,隻是在遊牧民族才會做的蠢事。
但是現在,王屏藩卻做了這種事情。
望著遠去的前鋒大軍,王屏藩蠢蠢欲動。
不是王屏藩自己想要打上這場仗,而是想要快些敢到,好好看一看長沙城八旗守軍的樣子,想來應該很精彩的。
遠遠地,長沙守將晁阿的千裏鏡不斷的拿起有放下,望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吳軍,全身的戰袍都已經被汗水沁透。
吳軍來勢太多凶猛,雖然已經將長沙附近的團練全部召集到了長沙城中,守軍也達到了三萬人,但是晁阿絲毫沒有半點的安全感。
短短的時間內,吳軍每戰必勝,勢如破竹,作為一個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靠著父輩蒙陰才得到這個職位的晁阿來說,如何作戰,腦中全是一片空白。
好在長沙乃是湖南重城,高城深塹,這才給了晁阿一點點勇氣站在這裏。
對於打敗吳軍,晁阿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他可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現在晁阿隻想著不被破城,然後等待朝廷的援軍到來。
聽說他們滿人的戰神鼇拜已經被皇帝重新啟用,想來援兵很快就會到來。
此時,根本就不用其他人稟報,晁阿就已經能夠看到飛速到來的吳軍。
萬馬奔騰的場麵是極為壯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屏藩的惡趣味,吳軍現在除了將領,其他士兵很少帶著頭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