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方氏身邊伺候的包嬤嬤說,那日你陪著我去城外的紅螺寺燒香,你聽說了那日齊國公府的小公爺,也會出府,所以特地誆著我去!”
“可去到紅螺寺之後,我不但沒有瞧見齊國公府的小公爺,反而還在人群之中,跌了一跤,叫別人識破了我的真實身份。我記得那日明明是你親自推我出來的,這些事情,你到底要如何解釋?”
說著說著,範雅的聲音,變得冰冷異常。
“還有回來的路上,你說有東西落在了紅螺寺,要回去取,你就在半道上下車了,之後馬兒失控,馬車就摔下了懸崖,你肯定是很震驚,我怎麼就沒有死吧?”
範雅說著,麵上已經凝上了一層冰霜,眸光冷冷地盯著眼前的喜鵲。
眼前的喜鵲,被自家姑娘方才這一番話,給嚇得差點暈死過去。
姑娘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明明這些事情,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姑娘又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那日,她親眼瞧著姑娘的馬車摔下山崖,車夫都死了,姑娘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除非……
喜鵲大著膽子,抬起頭看了自家姑娘一眼,隻見範雅冰冷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自己。
姑娘之所以能活下來,除非眼前的姑娘,已經不是原本的姑娘了。
是被惡魂占據了身體的姑娘。
唯有這樣,這一切才能解釋得通。
喜鵲越想越害怕,最後嚇得跪在範雅麵前,一個勁地磕頭,頃刻之間,就磕得頭破血流。
“姑娘,奴婢這麼做,都是夫人逼奴婢的。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握在夫人手上,若是奴婢不聽夫人的話,夫人就會傷害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饒過奴婢一命吧!”
喜鵲說著,竟又哭了起來。
淚水夾雜著血水,流了整整一張臉,臉上看起來有些瘮人。
不過眼前的範雅,並不害怕。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又活過來的人了,哪裏還會怕這些?
要想殺了喜鵲,易如反掌。
若是能借著喜鵲,扳倒了方氏,那就不一樣了。
範雅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樣嬌縱任性的模樣,都是拜方氏的捧殺所致。
方氏是個難纏的對手,她還是得小心應對才是。
既然方氏如今已在屋裏等著她回去了,那她就回去看看,到底方氏又布了什麼機關陷阱,等著她去。
掃過一眼仍舊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喜鵲,範雅麵上笑了笑,親自把喜鵲從地上攙了起來,又拿出自己貼身的手帕,輕輕擦了擦喜鵲眼角的淚痕以及額頭上的傷口,一副關心切切的模樣,安慰她道。
“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說要罰你,你何苦這樣?回去吧!回去我給你好好包紮一下,不然傷口感染流膿,可就不好了。”
範雅麵上滿是笑容。
喜鵲看了一眼,隻覺得害怕。
姑娘絕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姑娘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前院的客房裏,方氏已經坐在屋裏,等著範雅回來了。
範家二娘子範蘭,則是坐在了一旁,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和幾個丫鬟婆子咬著耳朵,全然沒有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方氏就看了一眼,隻覺得心疼得緊。
明明蘭兒是她一手教養出來的,怎麼就養出如今這副模樣?
整日和範雅鬥法,幾次輸在範雅的手下。
偏偏還是一個不信邪的,還幾次三番當著丫鬟婆子的麵,給範雅使絆子,偏偏人家範雅就是理都不願意理她。
範雅的婚事沒有著落,如今蘭兒的婚事,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裏,方氏又開始頭疼起來了。
一旁伺候的包嬤嬤瞧見方氏捂著頭,顯然是夫人的頭風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