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道。
“母親說的可是真的?真的要女兒回去,去到祖母身邊,問了祖母嗎?”
範雅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如何拿捏眼前的方氏,她心中有數。
想當年她和王府裏的那些個妖精鬥法,那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妖精,照樣一個也沒有鬥倒她。
“若是女兒回去之後,去了祖母屋裏,說起這件事,祖母說,並沒有說過這些話,那母親要怎麼辦?”
範雅冷不丁地又來了一句。
方氏險些招架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顯然是被範雅方才那些話給氣到了,老夫人的確沒有和她說過這些話。
“雅兒,你祖母畢竟年紀大了,有些做過的事,說出來的話,或許轉頭就忘了。無需為了這樣的小事,回府問了你祖母。”
方氏趕忙開口,穩住了範雅。
範雅早就識破了方氏的小心機,不屑和她鬥法。
“既然母親也知道,女兒的終身大事,是由祖母做主的,那女兒也不說旁的了。”
範雅話罷,就從繡凳上站了起來。
“若是母親沒有什麼旁的事,那女兒就先走了。”
範雅說著,就準備走了出來。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還有要緊的事情,沒有和方氏說。
“母親,喜鵲的額頭一不小心磕破了,我那裏沒有藥,就讓喜鵲留在你這裏,仔細包紮好之後,你再讓她回吧!”
範雅日有所思看了眼站在一旁,唯唯諾諾的喜鵲,就道。
待親眼看著範雅出了屋去,方氏先前擠壓下來的火氣,此刻才爆發出來。
“好一個範家大娘子!好一個範家大娘子!仗著自己身後有了老夫人,就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裏了。憑她也配?不知道從什麼無知婦孺的身體裏出來的東西?要不是有我親自照拂,她能夠有今天?”
方氏氣得幾乎要拍桌。
但想著如今身在謝家,還是不要驚動了謝家的人才好。
包嬤嬤親自端了茶盞上來,“夫人還是消消氣得好!就算大娘子的終身大事,是由老夫人說了算,但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還有幾年的活頭?待老夫人一去,憑她大娘子什麼本事,照樣翻不過夫人您的五指山!”
接過包嬤嬤遞來的茶盞,方氏一口飲下。
“你倒是個會說話的!去喊了喜鵲那個丫頭過來,我好好問問她,大姑娘最近到底怎麼了?”
喜鵲膽戰心驚地走到方氏身邊,方氏還沒有開口說話,隻聽見“撲通”一聲,喜鵲跪倒在了方氏麵前。
喜鵲心中仍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今日發生的事情,稟了夫人?
可她如今還得去姑娘身邊伺候,若是姑娘知道她和夫人說了這些,萬一喊了人進來,把她打死,那可怎麼辦?
喜鵲咬了咬牙,還是決定瞞下那些事,專門揀了一些不要緊的話,稟了方氏。
“夫人,姑娘這些日子都好好地,吃的香,睡得好!旁的什麼事情也沒有!”
聽著喜鵲嘮嘮叨叨說了一大串範雅的日常,方氏已經聽得膩了,想來喜鵲這個小丫頭,應該什麼也不知道。
她還是另找人下去查吧!
喜鵲臨出門之前,方氏又交代了喜鵲幾句。
“這些日子牢牢看住了姑娘,等咱們回了杭州再說!”喜鵲點點頭,馬上出了客房。……
夕陽西下,如火般的晚霞,布滿了整片天空。
謝老夫人用過晚飯之後,就去了屋後的小佛堂,今日隔壁吳家的吳老夫人登門,和謝老夫人說一些體己話。
吳老夫人和謝老夫人一樣,都是出身金陵的豪門望族,因此她們二人,打小也就親近。
“今日你過來,可是為了幽雲的婚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