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些記憶,都是十多年前的記憶了。
緊接著,她想要說話。
可是發現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那男子,看著她麵上滿是笑容,就像和煦的陽光一般,照進了她的心中。
再之後,謝雲錦聽見了芸香喚她的聲音,謝雲錦就醒過來了。
醒來的時候,已有一片金光,撒在了謝雲錦的繡蓮花海棠的金絲軟被上。
芸香端了盆水,站在謝雲錦的身旁。
“姑娘,可是又做了什麼噩夢?昨日下半夜的時候,姑娘發起了夢,突然喊了起來,可是嚇到了奴婢,奴婢喊了月蘭,趕忙過來守在姑娘身邊。”
“到了下半夜的時候,姑娘才又睡得安穩,奴婢和月蘭,才敢放下心來。”
謝雲錦從榻上起來,走到了窗下的梳妝台前,坐在菱花繡凳上頭,謝雲錦看了眼銅鏡裏的自己。
是,還是她自己。
隻不過昨夜自己夢裏的自己,有些不一樣。
夢裏的自己,叫她覺得有些陌生。
她覺得是她自己,卻又不像她自己。
那人到底是誰?
她搞不清楚了。
不過出現在她夢裏的那男子,還是頭一次出現。
那男子的容貌,叫她有些熟悉,那男子穿了一件蓮青色的杭綢直綴,立於竹林之中,在竹林之中,舞著一把精致小巧的劍。
他喚自己做“阿錦!”
他為何會叫自己做阿錦?
她不認識他,可他看見自己,卻像是在和一個十分熟識的人說話。
謝雲錦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半晌沒有言語。
一旁伺候的芸香,準備給謝雲錦上妝,待會帶著姑娘去老夫人屋裏用飯,可姑娘怎麼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一樣。
謝雲錦呆滯了片刻,芸香喊了她幾句。
“姑娘,姑娘!可是昨日夜裏,叫噩夢魘著了?怎麼姑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芸香的幾句話,把陷入沉思之中的謝雲錦,拉了回來。
透過麵前的銅鏡,打量了身後的月蘭一番。
“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伺候著我上妝吧!待會還要出去見了祖母,陪著祖母用早飯。若是叫祖母瞧出來,我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隻怕又該叫祖母為我擔心了。”
月蘭點了點頭,迅速給謝雲錦上了妝。
梳了一個簡單的墜馬髻,發上簪了一支赤金的碧玉琉璃簪子。
簪子的頂端,是一顆碩大飽滿的珍珠,簪子末端垂下來的珠子,是一串晶瑩剔透的琉璃珠子。
這是前些日子,姑娘囑咐她,拿了老夫人賞的一顆珍珠,夫人賞下來的一匣子琉璃珠,去城裏的三寶齋訂做的。
昨日夜裏三寶齋才著人送了過來,姑娘看了一眼,就說今日早上,她要戴這支簪子。
月蘭又給謝雲錦找了件月光白繡海棠花的杭綢褙子,一條綴珠的挑線裙子。
這樣搭配下來,姑娘比起往常,要清麗了許多。
夫人和老夫人見了,肯定喜歡。
月蘭和芸香瞧著謝雲錦,麵上滿是笑容。
唯獨謝雲錦麵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