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說著,撩開棉布簾子,讓謝雲錦往裏看了一眼。
隻見林家二姑娘林沛,臉色蒼白地躺在軟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羊毛絨毯。
如今不過七月底,林家二姑娘身上就蓋上了這麼厚的羊毛絨毯,若是到了冬日裏,那豈不是片刻都離不開火盆了。
“你們家二姑娘身上這病,有幾年了?是從什麼時候起,發現你們家姑娘身上,有這病的?”
既然是生病,那必定是有病因。
若是能查出來,那林二姑娘身上的病因是什麼,那麼想要治好林二姑娘身上的這個病,就簡單容易得多了。
金嬤嬤低下頭想了想,半晌過後,終於想起了什麼。
“謝三姑娘,我們家二姑娘這病,是打娘胎出來,就帶著的了。接生的產婆說,我們家二姑娘,這是身上有了胎毒,需得仔細養著,慢慢調理著,這病才會慢慢得好。”
“三年前的山神廟廟會,我們家二姑娘陪著我家夫人,去逛了廟會,回來之後,就又病了一場。再之後,我們家二姑娘,就斷斷續續大病小病不止了。”
金嬤嬤也不瞞謝雲錦,把自己所知道的,統統告訴了謝雲錦。
若是謝三姑娘真的能請來了長春仙洞的大夫來給姑娘看看,說不定她們家姑娘,真的就能夠痊愈了。
謝雲錦在避風院裏坐了半晌,隻覺得胸悶氣短,半天喘不上氣了,再之後,謝雲錦一張小臉,就被憋得通紅通紅地。
謝雲錦趕忙讓金嬤嬤開了窗子,在這樣密閉的空間裏,就算是個好人,也會活生生憋壞的。
她不過坐了半天,就喘不上氣來。
真是不知道待在這屋裏,伺候林二姑娘的那些個丫鬟仆婦,到底是如何挺過來的?
金嬤嬤叫丫鬟開了一扇窗戶,讓謝雲錦坐到窗戶旁,透了幾口氣。
見謝雲錦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金嬤嬤趕忙給謝雲錦賠禮道。
“謝三姑娘,都是老奴的不是,是老奴考慮不周,沒有考慮到,謝三姑娘在這樣密閉的屋子裏,待不習慣。”
謝雲錦喘了幾口大氣,方才漸漸恢複過來,雖說林二姑娘的病,不能見風,但這屋裏,也不能一點風也不透吧?
林二姑娘之所以一睡不醒,怕是被這屋給悶的。
雖說她沒有學過醫術,但是也知道,病人所在的屋子,還是要時常透透氣,散散病氣得好。
一直不透氣,隻怕不單林二姑娘躺下了,這屋裏伺候的其他丫鬟,也要跟著一道躺下了。
這個時候,芸香已經請了長春仙洞的吳大夫過來了。
謝雲錦讓吳大夫上前去,給那林二姑娘,把脈查看了一番。
半盞茶的功夫,吳大夫就已經把好脈,寫了藥方了。
把藥方交給了金嬤嬤,金嬤嬤就親自下去抓藥去了。
謝雲錦則是喊了吳大夫,出了屋子,她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問問吳大夫。
“吳大夫,到底林二姑娘的病,可算嚴重?如今她一睡不醒,隻怕那林教諭夫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二公子的。”
吳大夫是謝家慣用的大夫,或多或少也聽說了謝家這些日子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