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玉屏這麼問,謝雲錦忙笑了笑,就回道。
“沒什麼事,不過是我瞧著玉屏姑娘和銀屏姑娘,生的實在太像,就多看了幾眼罷了。”
“你們今日是來給我裁製新衣的吧,跟著我進裏屋吧!”
為了不讓玉屏起疑,謝雲錦話罷,先韓婆子和玉屏一步,進了裏屋。
韓婆子跟著也進了裏屋。
玉屏在小廳裏頭細細打量了一番,也跟著進了裏屋。
“姑娘屋裏的陳設,和旁的地方相比,確實不大一樣。”
玉屏自顧自說了句。
在方才的打量中,玉屏發現,姑娘屋裏的陳設風水,都是經過高人設計出來的。
住在這屋裏的人,會百病不侵。
且那些個髒東西,也不敢隨意進出。
玉屏早年的時候,家中還沒有敗落,去過東京城玄女觀,跟著觀裏的師傅,學過幾年道術。
之前她一直聽說姑娘屋後的那片竹林之中,有著一個邪祟存在。
可她方才進了青蘿院的時候,發現青蘿院裏,正氣充盈,沒有發現什麼旁的邪氣。
姑娘的身上,更是有一道金光,時隱時現,那是護體佛光。
想必姑娘的身上,一定佩戴著,經高人開過光的玉佛或是金佛。
眼前的姑娘,身上勢必藏著許多秘密。她不知道,銀屏和姑娘,走得那麼近做什麼?
姑娘畢竟是姑娘,而銀屏,不過是個伺候人丫鬟罷了。
萬一姑娘屋後竹林之中的那邪祟竄出來,沒傷到姑娘,傷了銀屏自己怎麼辦?
玉屏在心底裏暗暗歎息了幾聲,說了幾句銀屏的不是。
她的親姐姐,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變得成熟穩重些?
玉屏想罷,也跟著進了裏屋。
進了裏屋,韓婆子叫玉屏拿了量尺出來,她給姑娘量著尺寸,玉屏在一旁記錄著。
“姑娘這些年,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了,身上這件衣裳,都顯得有些小了,還是做幾件新衣裳得好。”
因著韓婆子不是自己相熟的,所以韓婆子說話的時候,謝雲錦沒有插嘴進去,隻聽著她說。
韓婆子量好謝雲錦身體的尺寸,就出了青蘿院,回去針線房,叫人拿幾匹布料,來給謝雲錦挑了。
謝雲錦一慣喜歡天青色的杭綢,所以韓婆子囑咐了幾個小丫鬟,抱來了幾匹天青色的杭州絲綢,還有幾匹雲錦蜀錦宋錦。
謝雲錦不過挑了幾匹天青色的杭綢,其他什麼錦緞,都叫人送了回去。
那些個蜀錦宋錦雲錦,都是上供給京裏皇家的貢品,她們這樣的人家,縱然得了幾匹,還是好好收起來,不穿出去顯擺招搖得好。
若是叫人看了出來,遞了話去京中,隻怕又要惹出來一樁禍事。
前腳韓婆子和玉屏,剛過來給謝雲錦量了身上的尺寸,後腳謝老夫人身邊伺候的房嬤嬤就過來了。
房嬤嬤帶了城裏寶慶樓的掌櫃過來。
因著過些日子謝老夫人要帶著謝雲錦,去了杭州的金山寺拜佛,加上見金山寺的法海禪師。
這次法會是金山寺四年一度的藥師菩薩法會,所以錢塘鎮江杭州蘇州勢必會有很多人家,前去金山寺拜佛。
為了不叫其他人家把謝雲錦比下來,謝老夫人專程讓房嬤嬤請了寶慶樓的掌櫃進府來,給謝雲錦做幾套像樣的首飾。
寶慶樓的掌櫃,姓單。
謝家算得上是寶慶樓的老主顧了,所以一聽說謝老夫人要給貴府的三姑娘做些首飾,單掌櫃就親自帶著些樣品,來了謝家。
“姑娘,最近寶慶樓裏出了幾套時興的頭麵珠花,這珠花是寶慶樓專門請了做珠花的老師傅,去了合浦,采購了些碩大飽滿的珍珠,鑲嵌在這銀簪金簪上的。”
“姑娘瞧瞧,這老師傅的手藝,可是咱們寶慶樓的一絕。”
單掌櫃說著,身旁跟著的小廝,已經打開珠寶盒,給謝雲錦遞出了一金一銀兩支嫌棄了珍珠的珠花。
珍珠看上去的確不錯,應該是出自合浦的珍珠。
不過像寶慶樓這樣的大店,應該也不敢拿了次品來充好。
珠花的工藝確實不錯,鑲嵌珍珠是用了花絲鑲嵌的法子,珍珠被固定在簪子的頂端,旁邊用金絲纏銀線的法子,做出來幾朵金蓮花。
那顆合浦明珠,被金絲銀線固定在那朵蓮花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