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賢街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半世堂今個看病的人不多,喬神醫打發著猴子他們去後院切藥,晾藥。
顧傾之慵懶的躺在太師椅上,讓她爹派給她的那位影衛買糕點。
喬神醫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這本就是要暗影,你讓他去人多的地方,合適嗎?”
“老爺子。”
隨手丟了一顆草莓放進嘴裏,眯了眯眼,才繼續說道:“人都是群居動物,多接觸人群是好事。”
“就你歪理多。”
“哈哈,老爺子,不是我歪理,這是事實,小越越,你告訴老爺子,是一個人呆著好,還是跟朋友一起呆著好。”
吳越剛進前廳,就被顧傾之逮著問話,一張小臉傲嬌的一偏,竟然稱為他為小越越,他才不會說,他聽著竟有些喜歡,“哼,肯定人多熱鬧。”
他是最有發言權的。
大哥很少回去,除了鄰居過來看看他在不在,大多數都是他一個人呆著。
那種孤獨真的很折磨人。
現在他住在半世堂,這裏麵人很多,也很熱鬧。
他天天跟猴子大哥,還有顧二搶吃的,平日裏他一個人頂多吃上半碗飯,現在能吃一碗半,身體也比以前好很多。
“看看,小越越說了大實話。”
“哼。”吳越傲嬌的轉頭離開。
吳剛在顧傾之身後看著有趣,小越到這裏後,的確開心了許多。
“傾之?”
一聲不確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所有人扭頭去看,一個俊俏的男子身著錦衣,手中拿著一把折扇,風流倜儻的看著她。
“額?”
一個帥哥知道她的名字,尷尬的是,她完全不知道這位是誰?
“傾之,真的是你啊。”
男子進了門,高興的朝著她走來。
“嘖。”
喬神醫嘴裏嘖了一聲,似在說顧傾之又在哪裏惹來的桃花。
顧傾之臉皮一向厚實,見著男子看著她分外親昵的眼神,猜想定是她祖宗的老熟人,心裏不免感歎了兩句,她祖宗眼光也不咋滴,放著這麼一個帥哥不要,偏偏選了白修然這個二婚的。
季玄舒心裏很高興,他與顧傾之已經五六年未見麵了。
在他的印象中,顧傾之還是那個喜歡笑喜歡鬧的丫頭。
後來顧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顧傾之搬到了香陵城,他們就再未見過。
若不是今日身體不適,想找個醫館看看,他或許就碰不上她。
“傾之,是不是不認識我了,我記得小時候,傾之最愛爬在我家牆頭找我玩。”
“咳!”
他這說,顧傾之很快在腦海中找到了一段記憶。
她祖宗以前在麗水住時,她家與季家靠的及近,她祖宗的確愛去季府找人玩,可是季家是個百年書香世家,瞧不起她爹是個生意人。
所以沒少被季家人暗地裏貶低,恰好有次她不小心聽見了,再去季家的時候,就很少走正門,而是翻牆過去的。
想來,那時候還有個小尾巴也跟著,每次顧喜年總會緊張兮兮的在牆下看著,唯恐她祖宗摔下來。
“季玄舒!”
她準確的喊出了名字,她祖宗的記憶力絕對強過大多數人,記憶中每個人的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一絲都未模糊。
“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喊我季哥哥的。”季玄舒含笑瞧著她。
任誰都看的出來,這人對她有點意思。
“丫頭,你這又是打哪認的哥哥啊?”喬神醫插嘴道。
“這是我麗水時的鄰居。”
她說的生疏,季玄舒心頭微微的失望,他還以為她會跟自己一樣高興了。
“幾年未見,傾之越來越漂亮了。”季玄舒真心的說道。
小時候那個倚在牆頭丟石頭的小丫頭,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眉宇間更是添了一絲豔麗,隻怕整個麗水都找不出比她更好看的姑娘。
被人誇獎漂亮,顯然顧傾之很受用,讓人趕緊上茶。
“你怎麼來香陵城了?”她隨口問道。
“今年是三年一次的科考。”
“那你肯定沒有問題,你以前讀書一直都很厲害,我爹那會還讓我多多跟你學習,哈哈,我就不是念書的那塊料。”顧傾之沒心沒肺的笑道。
喬神醫在一旁聽的翻白眼,這是值得驕傲得意的事嗎?
“要聊去後院聊,在前廳礙著我給人看病。”喬神醫直接把兩人攆走,在這裏人多眼雜,萬一誰看見傳出去,不知道又怎麼編排這個丫頭。
猴子在後院教顧二怎麼切藥了,就看見顧傾之領著一個男人進來了。
他家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領人回來,先是顧大顧二,後是吳越,現在又領了一個,次次都是男人,還一個比一個好看。
這個白丞相也不管管。
“猴子,倒兩杯茶來,把老爺子珍藏的好茶拿出來,不要給我隨便弄兩杯。”自從她聽說老爺子這裏有頂級的茶葉,每次都來喝一杯。
喬神醫可寶貝他這些茶葉,就除了她喝外,誰要討一杯,就等著收白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