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啊,這是1
秦念大咧咧的就要拿出來看,被馮婆婆一巴掌拍在手上。
“膽兒肥的丫頭!回屋再看1
就這麼明晃晃的拿出來,也不怕招了誰的眼!
秦念笑嗬嗬地把東西又塞回去,
“您留著傍身吧,我不要。再說現在這東西也沒法賣啊,都不讓買賣了。”
手下的東西不大,硬又沉的,該是個金銀首飾。
秦念哪能要老太太的壓箱底東西,趕忙推拒。
“嗬,跟老太太打官腔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往那杖子後麵鑽是幹啥1
馮婆婆白了她一眼,不容推拒的把東西又塞了回來,“拿著吧,你一個人養活我們一老一小,還都是好吃嘴兒,該有多辛苦。”
眼見秦念想說什麼,她唬著臉作生氣狀,
“怎麼?是想讓我以後跟你們分著吃?放心吧,你婆婆我家底兒厚著呢1
最後一句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她謹慎了一輩子,能讓她這麼信任的拿出家私來,是真看這姑娘好、仁義,她這雙老眼要是真看錯了她也認了!
“婆婆,您也沒少鑽杖子吧1
秦念聽話地把東西收好,身子湊過去悄聲說。
“你這個促狹鬼兒1馮婆婆輕輕拍了秦念一巴掌,拍的秦念嘻嘻笑。
“就您這麼好吃,咋可能忍得住嘛1
都是一路嘴饞人,誰還不知道誰啊!
馮婆婆把她給攆回家,自己忍不住噗呲笑出來,這丫頭就是靈,啥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這鑽杖子的事兒以前她確實沒少幹,要不那好好的杖子咋可能有個洞嘛!
秦念不知道老太太是她鑽杖子的祖宗,鑽進被窩裏借著大月亮的光看那東西。
月光皎皎,灑在冷硬的金屬上,發出瑩瑩的光。
一枚戒指躺在秦念的手心,光麵的,沒什麼花紋,可足夠厚,實心的。
黃的。
秦念老太太可真趁貨啊!
星期天下午,好些人湧到電影院看電影。
《春苗》上映了,機械廠給每家發了一張電影票,算做員工福利。
“可真好看呀,我都看哭了1
姑娘小夥們三三兩兩的出來,邊走邊討論。
一家就這麼一張票,幾乎都可孩子來看,所以這場電影簡直是機械廠子弟的大聯歡。
韓梅低著頭,臉兒紅紅的與一個利索小夥並排走出來,後麵跟著馬丫等一眾發校
韓梅和小夥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看樣還不十分熟悉,但從韓梅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對這個相親對象十分滿意。
發小們在後麵起著哄,竊竊私語地打趣,
“韓梅這次可下血本了嘿,瞧那新的確涼布拉吉穿的,夠惹眼的了1
白底黃花的裙子鮮亮又漂亮,在一眾普通顏色的衣服中,絕對是頭一份兒的。
本就是如花的年紀,穿著這身衣服更顯俏麗,平白把韓梅僅有的五分漂亮,抬成了八分。
“那是,連買料在帶找人做,花了多半個月工資呢。”
馬丫與有榮焉道,好像出錢的是她似的。
這些人在後麵咋舌,不防聽到一個嬌嬌軟軟的女聲從前麵傳過來,
“嗨,韓梅!又見麵了1
聲音瀟灑又帶了些小俏皮,惹得聽見的人都忍不住抬頭去看。
這一看就更不得了了,聲音好聽都不算啥了,人家長得才叫一個漂亮呢!
洋娃娃似的姑娘立在他們麵前,嫣紅的唇珠兒翹起,正笑著和人打招呼。白瓷般的皮膚穿著白底黃花的布拉吉,那叫一個嬌亮!花火般眩耀的讓人移不開眼。
深棕色的頭發高高束起,用了衣服同款的料子做了一個大蝴蝶結戴在頭上。發尾微微卷起落在肩頭,電影裏的女明星也不過這樣了吧。
“秦秦念?你怎麼在這兒1還穿著和她一樣料子的衣服!
後麵一句話,韓梅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又不想在相親對象麵前落個跋扈的印象,還得咧著嘴說,這樣一來就跟牙疼似的。
“我來看電影啊6春苗》,”秦念指了指電影院外掛的大海報,眨了眨眼睛,“你們是不是也看了?可真好看啊,是不是?”
她就那麼嬌嬌俏俏的站著,就像沒看到韓梅呲牙咧嘴的表情似的,歪著頭笑。
是不是個頭啊!
韓梅現在隻想讓她快點從自己眼前消失,又不能說什麼,氣的幹瞪眼,肺都要氣炸了。
這還是秦念嗎?同是大院子弟的一眾人驚了,秦念啥時候有這麼俊了?
主要是那骨勁兒,就那一舉一動裏散發出來的勁兒,說不好,反正就跟他們都不一樣。
這麼說吧,現在誇一個姑娘時髦洋氣,都說這是京市裏來的姑娘,再配上嘖嘖兩聲,人就都知道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