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珍見秦清清這麼激動, 差點都要笑噴出來,心說你咋還這麼反感人家咋地?等你知道人現在是大廠長了,估計就該悔不當初了。
現在你倒是想和人有關係呢, 人家也得搭理你啊!
這麼一看,好像秦念的命兒還挺好的?都以為去了個不好的家, 還都笑話她,誰知道人家土窩變大樓, 成金鳳凰了!
孟玉珍忍笑嘴上連連安撫, “知道, 知道,你是抱錯的, 跟秦景學家半分錢關係也沒有!”
“當然了,現在這點還需要質疑嗎?全機械廠的人都知道!”
“確實,都知道。”這下想改都改不了了!
秦清清見一向愛跟她嘴上使能耐的嫂子今天一反常態,不禁狐疑的問道, “到底咋回事啊?秦景學想來找我啊?我可不見他!”
好容易和勞改人員撇開了關係, 要是再攙和到一起,就更沒法進趙家了。
孟玉珍不屑地嗤了一聲,心說人見你幹啥啊, 閑出屁了啊,但到底為了看熱鬧,繪聲繪色地講起了故事。
“就說吳副廠長走的那天吧,咱都以為他走了咱爸或者楚鎮江兩人裏的一個能當上副廠長呢,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秦清清的心都提了起來,要是秦大海當上副廠長了,她和趙強林的事就板上釘釘了,雖然她很煩孟玉珍的磨嘰, 但她是她唯一知道外界消息的窗口了,隻能耐著性子聽她講。
“新副廠長就這麼橫空出世,挺胸抬頭的走進會議室了!你猜是誰?”
孟玉珍激動的問,緊盯著秦清清的表情興奮的就好像她是這新來的副廠長似的。
“我哪知道是誰。”秦清清沒精打采的回答,原來不是秦大海,那是誰她都無所謂了。
“是秦景學!”謎底揭曉,孟玉珍激動的嗓子都快劈叉了!
“啥?你說誰?”
後知後覺的秦清清一趕子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抓著孟玉珍的胳膊問。
孟玉珍雖然讓她抓得生疼,但她樂意看到秦清清臉上現在這種表情,像打了盤子才知道盤子價值連城的震驚樣兒,簡直太有意思了。
“就是你爸,哦,不對,是秦念她爸秦景學呀!”
秦清清抓著孟玉珍的手慢慢放開,無力的坐回到了椅子上,眼神空洞,似在想什麼,又似什麼都想不明白了。
秦念家還算和諧的吃了一頓晚飯,下午秦景學一直觀察女兒的神色,還以為她一時半會都不能消氣呢,沒想到做了頓飯的功夫,閨女又重新搭理他了,還給他盛飯添湯,還讓他有點不習慣了。
馮婆婆見狀輕咳了一聲,“景學,念念給你盛湯呢。”
“哦哦,”秦景學連忙伸手去接,笨手笨腳的,差點把湯弄翻了。
明明看了看這個,又看那個,開口問,“龍哥怎麼沒在咱家吃飯?”
好像從爸爸回來之後龍哥就沒在他家吃過飯了。
秦景學知道這是明明對蔣溢的稱呼,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還是秦念淡淡道,“他今天還有事,等哪天沒事了再來吃飯。”
“哦,”明明扒了扒飯來了一句,“他在這吃飯咱家飯比較香。”
秦景學一愣,沒想到連明明都挺認可這個蔣溢的。
晚飯收拾完,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的親子時間,原本的家有些小,幾個人聚在一起還有些擠,現在倒是正好,有個這麼大大客廳,大家坐一處寬寬敞敞的。
通常這時候都是明明先說自己一天在學校的事,然後秦念講自己白天工作的事,馮婆婆說說最近的米麵油價,供銷社的肉好不好搶啥的。
秦景學絕對是個很好的傾聽者,間或還會解答解答兒女的問題,提出點很有建設性的意見,然後讓馮婆婆別跟人去搶東西,回頭他去買。
最後明明會纏著他講故事,秦景學講的可比畫報上的好聽多了,畫報上的他都看夠了。
這天晚上,剛進行到秦念講單位的事的環節,“有人說是您的老同事,老交情了,都找到我那去了,讓先幫他通個氣兒。”
“這樣的事你不必管,推到爸爸這,讓他來找我,別費時間去跟他們扯皮。”
秦念點頭,剛要說什麼,就聽院子的大鐵門好像被推開了,幾個人同時去看最後回來的明明,他無辜的瞪著大眼睛,
“我夠不到門閂,鎖不上。”
行吧,可不叫門不敲門直接就這麼進來的,也是少見了。
秦景學正想起身去看看外麵是誰,屋裏的門就被推開了,
“爸!”
秦清清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穿的也有些狼狽,理直氣壯的直接推門仿佛回了自己家,一聲激動的叫喚。
幾個人幾乎同時去看秦念的臉色,秦念聳聳肩,對秦景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