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溢和秦念差點沒趕上回新安市的火車, 緊跑慢跑的在最後一刻上了車,累得秦念呼哧帶喘、哼哼的說:
“都怪那個沈括,耽誤了我們這麼長時間,他像一個八哥一樣嘴不停一直黏著你!”
蔣溢好笑的看著她, 打趣道,
“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兒?”
“嗬~”秦念長長的冷哼, “我會吃一個男人的醋?”
蔣溢看著她笑而不語。
秦念被他這眼神盯得極不自在,一屁股坐到了臥鋪上, 幹脆道,
“好吧, 我就是吃醋了, 那又怎麼樣?”
這個沈括在的時候,她簡直沒有和蔣溢說話的餘地。
全都被他那聒噪的聲音所占據, 像個迷弟似的,一直纏著蔣溢,讓她感覺自己就是個電燈泡一樣。
蔣溢無奈又好笑,真沒想到她竟然真就這麼痛快的承認了。
“那他下次再來不見他就好啦。”
他耐心的哄著她偶爾發作的小脾氣。
“那也不行!這關係到以後我們服裝廠的產品能不能進軍到港市呢!”
秦念嘟著嘴說, 然後又狠狠的看向蔣溢, “都怪你太招人了!”
蔣溢…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讓我救人的也是你,現在埋怨我的也是你, 做男人好難!
因為是在不同的時間買的票,所以蔣溢和秦念的票沒有買到一起。
蔣溢不放心秦念自己在這邊躺著, 時不時的過來看一下。
到最後竟然直接在秦念臥鋪的床尾搭了個邊兒, 把正睡著的秦念嚇了一跳。
“你趕快睡覺, 我在這裏坐一會兒就好。”
秦念白天又是緊張又是折騰的,累大勁了,現在也打不起精神來管蔣溢, 隻知道他在這兒,自己確實能睡得更安心些。
迷迷糊糊的把腳伸到蔣溢的懷裏,翻個身又繼續睡去了。
蔣溢看著她迷糊的樣子寵溺的笑,然後把她的腳往自己懷裏攏了攏,抱著他的腳給她暖著,就這麼依在了臥鋪的靠背上眯了過去。
到新安市是淩晨的時候,雖然已是漆黑一片,但月光照在白雪上,反出皚皚的白光,竟然顯得有些亮堂。
蔣溢攬著秦念深一腳淺一腳的趟雪往家的方向走,絮絮的說著,
“你就說我能放心嗎?到家的時候這麼晚還拿了這麼多東西!”
蔣溢無語的掃了一眼自己背後的大包袱,“這都什麼東西啊?”
“年貨啊!”
秦念心說我庫房裏還有不少呢,這些都是要拿到明麵上的,要不然你更拿不了。
新安市本就不大,火車站離機械廠大院也沒有多遠。
隻是此時正是萬籟俱靜,人都睡熟的時候,總是不好打擾老人家休息。
蔣溢看了眼已經熄滅了燈的秦家,對秦念說:
“要不去我家湊合半宿?等到天亮了再回去?”
秦念點頭,她也不想這麼晚把馮婆婆和秦景學他們都叫起來。
“不怕我幹點什麼?”
蔣溢擠眉弄眼道。
“你能嗎?”
秦念好笑的望過去。
都已經好幾次箭在弦上了,到最後也沒發出去。
攤上這樣有原則,堅持要先給自己名分的對象,她真不知道是該好氣還是好笑。
蔣溢…
怎麼感覺自己的男性尊嚴有被踐踏的感覺呢?
這是秦念第一次進蔣溢的臥室。,簡簡單單的硬漢裝扮。
除了一張床、一個小桌子,兩把休息用的椅子,就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了。
“你在這屋睡,這屋比較暖和。”
蔣溢對秦念說。
“那你呢?”
“我去你對麵的屋子。”
秦念知道蔣家隻有這一個屋子是蔣溢平時住的的,對麵的屋子一直沒有人住,也不知道被褥什麼的全不全,估計蔣溢這後半夜就是湊合。
“不然,一起?”秦念歪頭看向蔣溢。
蔣溢…
你也太放心我了吧。
月光透過沒遮好的窗簾散進屋子裏,正照在窗邊的床上。
棉被下,兩個人影相向而臥。
嬌小的姑娘被高大的小夥子攬在懷裏,微微躬著身子,像兩條同向而遊的魚。
蔣溢是被秦念硬拽到被窩裏的。
他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身子盡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她一定會感受到自己現在的狼狽。
聞著秦念蓬鬆的頭發上散出來的淡淡茉莉香,蔣溢覺得自己像喝了一斤白酒一樣,暈暈乎乎的。
“快睡吧,累了一天了!”他含含糊糊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