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惠娘連忙抱住她,輕斥道:“這就坐不住了!”
大皇女隻顧在她懷裏扭,抱著她的脖子,嫩聲嫩氣地嗯個不停。
王妙容笑道:“也罷了,大皇女才多大。這回來,就是看望杜禦女的。按理杜禦女也該靜養。看也都看過了,不如都散了吧。”
蘇冷月便也順水推舟,但仍要擺個身份:“本宮也有諸多事務要處置,就都散了吧。”
看著蘇冷月第一個起身,其他人也隨即起身。口上稱是,心裏也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劉惠娘拉著大皇女的小手從杜吟雪處走出來。瞧著四周無人,大皇女才將劉惠娘的手輕輕拉了一拉。
劉惠娘忙低頭,就見大皇女睜圓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天真無邪地瞧著自己問:“婕妤娘娘,方才,你為什麼要偷偷地嗬我癢癢呢?你知道我最怕癢了。”
劉惠娘笑著問:“那你方才坐在裏麵悶不悶?”
大皇女點點頭,微撅著小嘴說:“悶,悶死了。惠妃娘娘真嚇人。”
聽得後麵的貼身宮人也忍俊不禁。
大皇女又說:“惠妃娘娘和麗妃娘娘說話總是怪怪的。”
劉惠娘聽到這句,又覺得笑不出來了。蹲下來,將大皇女抱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小脊背。孩子雖然還小,聽不明白那些弦外之音,可是也能感覺得到“怪”了。
生在皇家之中,從小就得受這些耳濡目染,實是避無可避之事。
就算她有心不讓大皇女看這些、聽這些,也無力啊。
劉惠娘又摸摸大皇女的小臉,微微笑著問:“方才在杜禦女那裏時,你為什麼沒說是我在嗬你癢癢呢?”
大皇女揚著小腦袋說:“那怎麼行?婕妤娘娘偷偷嗬我癢癢,一定是不想讓她們知道的。”
劉惠娘看著大皇女稚嫩的小臉,心頭一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如今咱們出來了,你還覺得悶麼?”
大皇女連連搖頭,忽然兩隻眼睛一睜,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我明白了。婕妤娘娘就是想讓咱們快點兒出來。”
劉惠娘笑了。
大皇女笑嘻嘻地說:“下次婕妤娘娘也不用嗬我癢癢,輕輕捏一下我的手我就知道了。”
劉惠娘一下子笑出來。宮人們也都笑了。
劉惠娘滿心歡喜地刮了大皇女的小鼻子:“就你最聰明。”
大皇女很高興地說:“我當然最聰明了。父皇也說我最聰明了。”想起皇帝,馬上又問,“今日我能見到父皇麼?”
那次之後,皇帝雖然比起以前陪伴大皇女多了,但也不可能成天價兒地陪她。如今杜吟雪又有了身孕……
劉惠娘淺淺地笑了笑,拉著大皇女的小手問:“又想父皇了?”
大皇女用力地點了點小腦瓜。
劉惠娘安撫道:“父皇也想你的。隻是父皇太忙了……”
大皇女馬上接道:“我知道,”兩隻小手一張,“父皇每日都要管一萬隻雞!”
“嗯?”劉惠娘聽得愣住,一時之間都沒回過神來,隻好要笑不笑地問,“這是誰與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