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間,北洲的臣子們早早候在北辰殿,等待上朝。奇怪的是,他們向來準時的君上今日卻沒有按時出現,一眾近侍也不見蹤影。
一刻鍾過去了,臣子們竊竊私語,話題無外乎:君上為何還不來上朝?
又過了一會兒,正當臣子們打算找人前去流雲殿催一催,白毅才姍姍來遲。
“諸位大人,君上身體抱怨,今日免朝!”白毅道。
這……臣子們麵麵相覷,似乎這還是他們君上繼任以來第一次因病不來上朝。
“君上可還好?”有臣子詢問。
白毅道:“染了風寒,沒有大礙,諸位大人不用擔心!”
“昨兒還好好的,怎今日就病了?”兵部尚書皺著眉頭,麵上愁雲密布。邊境的形勢不容樂觀,正是需要主心骨的時候,君上又偏偏在這個時候病了,真是禍不單行。
“太醫說是過於操勞了。”白毅頓了頓,又說:“諸位也知道,君上近來心情不佳,又為邊境之事困擾,心中鬱結。”
他這麼一說,臣子們就明白了。
怕是心病啊!
自那慕扶柳失蹤,他們君上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整日沉著一張臉,半點不見往日的溫潤。就這麼幾天的功夫,他們挨的訓斥比過去幾年加起來還要多。
慘的一批!
除了上朝,君上幾乎不會踏出書房一步,一頭紮進各地傳來的消息中,從中尋找關於慕扶柳蹤跡的線索。聽王殿的宮人們說,書房中的燈火每每至淩晨才會熄滅。
每日就歇上那麼一兩個時辰,胃口還不好,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
“君上不便見客,諸位大人若是有要事,我會代為轉達。奏章稍後會送至書房,君上好些了自會批閱!”白毅說罷,打發走眾人,往轉身往流雲殿走去。
流雲殿的防守較之平常嚴密了不少,以防包藏禍心之人趁虛而入。
白毅進了主殿,低聲問侍候一旁的宮人,“君上如何了?”
宮人輕聲道:“太醫來過,說沒有加重的跡象,好好養上一段時間,便可痊愈。君上剛喝了藥,已經睡下了!”
白毅點點頭,正要邁步離開。
“白毅!”
帷帳後傳出一聲輕喚,聲音有些虛弱虛弱。
“白毅在!”白毅走至帷帳前,“君上有何吩咐?”
“還沒有消息嗎?咳咳!”
白毅老實道:“還不曾!屬下已經加派人手了,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
帷帳後的人歎了一口氣,“知道了!”
白毅在原處站了一會兒,確定對方沒有其他吩咐,這才躬身退下。
盛王府。
歐盛站在書案前,案上攤著一張大陸的版圖。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滑過版圖上北洲的輪廓,不知在想些什麼。
心腹從外邊回來,“王爺!”
歐盛瞥了他一眼,卷起版圖,問:“探聽出什麼了?”
心腹道:“君上確實病了,而且病得不輕!昨夜匆匆招了幾名太醫過去,我們安插在太醫院的人也在其中。據他所說,君上這風寒,沒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
“真這麼嚴重?”歐盛挑眉。
“過之而無不及!”心腹道:“昨夜還咳血了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