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肩部的時候,暫時沒辦法替小棠翻身,他便小心地撐起小棠一點點身體,把她肩後處擦一擦。
那個地方,有她身上最重的傷口,上麵已經不是隱隱的血跡,而是一片緋紅的顏色沾滿了紗布。
傅廷修心髒處極不舒服,忍著不適替小棠全身擦好了以後,他又打水替她擦臉擦手,洗腳。
弄好這一切,傅廷修坐在床前,握著小棠的手,他將她的手執於唇邊,唇瓣貼在她的手上,輕輕的吻深情的吻印在她的手背上。
他眼眶泛紅,低聲道:“小棠,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如果小棠沒有嫁給他,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就不會受這樣的苦。
可即便如此,如果時光倒流,他仍然會毫不猶豫地娶她。
他寧願與她一起承受風雨和苦難,也想要自私的一輩子牽住她的手。隻是懊惱今天受傷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小棠而不是他。
“小棠,我愛你!”他低低地說。
“你要早點醒過來,你要努力,我在等你。”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小棠,曾經沒有真正愛過,所以我一個人也不孤單,如今愛過了,我沒有辦法一個人走下去。所以,為了你,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家,你一定要醒過來。”
“小棠,該回家了,你說過我是你的家,我要你回家!”
“小棠,我們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過,我們還有好多風景沒有看過,我們還有好多美好的事情沒有經曆過。你說過想要與我一起吃棉花糖,因為棉花糖是甜的,你想要我們未來的每一天都甜甜蜜蜜,我也想!”
敲門聲響了起來,傅廷修不悅地起身開門。
門外,傅老站在那裏,看到傅廷修,他一雙眸子裏滿是慈愛與憐惜。
“爺爺!”傅廷修讓開身體。
傅老走進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小棠,他眼眶也紅了,喉嚨有些發緊:“醫生……怎麼說?”
傅廷修聽爺爺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連忙扶住爺爺,他輕描淡定道:“小棠沒事,就是失血過多要養養,另外有一點外傷,傷筋動骨一百天,要在醫院裏住幾個月。”
他怎麼忍心告訴爺爺真相,怎麼忍心讓爺爺知道小棠差點被吊燈片紮穿了心髒,現在一身的傷口。
“真的沒有大事?”傅老看緊傅廷修。
“真沒事。”傅廷修說。
“好,好。”
“爺爺,沒別的事,您回去吧,我在這裏守著小棠醒過來,醫生說快醒了。”
“好,好。”傅老看了看小棠,低聲道,“小棠,好孩子,你受苦了,你要快點好起來。苦了這麼久,這是最後一苦了,吃完了苦,往後餘生,便都是甜了。孩子,早點醒過來,從今往後,再不受罪了。”
傅老說完便離開了,心裏憐惜著廷修與小棠這兩個孩子,怎麼就有那麼多的磨難,難道,真的是好事多磨?但願吧!
傅老離開以後,傅廷修坐進椅子裏,握緊小棠的手,親吻她的手背,他又與小棠輕輕地說話:“老婆,爺爺來看你了,他很疼你,我們都希望你早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