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信上麵賀然寫著:
弈羽,宮中怕有耳目不便麵談,你私下要細查相府侍女之事。切勿將曆害之事告知國主。——趙夫人
弈羽隨後將信焚燒殆盡。
趙夫人雖說沒有明著說,但是他明白這是在責怪他。
隨後幾日,趙星軒再問起楚正清之事時,弈羽會告訴他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趙星軒也是聰明人,這日邊將弈羽召入宮中:“弈羽,你明白我為何要讓你去監視楚正清嗎?”
“國主的心思,臣不敢妄加揣測。”因為身邊有幾位他從未見過的宮人,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嗬!”趙星軒站在窗前背對著弈羽,望著窗外的雨:“這些宮人,是你走後八年來培養的最精明的人。侍女能歌善舞,女紅禦夫不在話下;侍衛更是武藝高強,心思聰慧。”
弈羽聽著今天的趙星軒好似隔著千山萬水,冷若冰霜,也明白是在暗示他避重就輕的情報,臉上不免多了幾分嚴峻。
“這些宮人或在王公貴族府中,或在市井街坊之中,都是有名氣之人,還有一些現在無法抽身,如今我將這些宮人交予你,你可要盡職盡責!”字字如千金一般,壓在了弈羽的心裏。也是,君是君,臣就是臣。
弈羽在拿到花名冊之後,向趙星軒請示:“國主,臣已看好城南的‘香滿樓’酒樓,想著開一間名為‘雲水間’的樂閣,做今後的消息據點。隻是......”
趙星軒看著麵露難色的弈羽,打斷了他的話,吩咐身邊的秦嬤嬤:“嬤嬤,拿兩千兩銀票。”
弈羽推辭:“臣這些年倒還是有存銀,就不必了。”
秦嬤嬤從內屋取出銀票,還是遞給了弈羽,趙星軒開口道:“這些是我的積蓄,你先收下,初期一定會用得著,如有短缺盡管開口。不過你在顧慮什麼?”
“隻是酒樓老板不賣啊。。。”弈羽撓了撓頭。
秦嬤嬤毫不客氣地嘲笑:“弈羽公子,那你換個地方不就好了?”
趙星軒眼睛直視著弈羽,對著嬤嬤道:“嬤嬤,弈羽公子選取那個地房必然有他的原因,但是也不能強買強賣。據我所知‘花滿樓’靠近護城河,但是他家生意卻是人滿為患,老板自然是不同意的。”
弈羽點了點頭,表示完全讚同。
“靠近城中央有一處‘瑾香閣’茶樓,雖風景不比城南,卻是城中公子愛去之處,那裏你直接暗中接手即可,你要怎麼折騰隨你。”趙星軒突然聲音鏗鏘有力,眼神淩厲起來:“但定要重視,不可辜負!”
弈羽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趙星軒直接進了寢宮,留下眾人散去。嬤嬤扶著趙星軒坐下,揉著腦袋:“國主這幾日可是傷神了。就是老奴有一事不明白。”
“嬤嬤請講。”趙星軒閉目朱唇啟。
“國主是如何讓將宮外之事了解的如此清楚?”
“嬤嬤以為我每次偷跑出去隻是玩兒嗎?”趙星軒睜開了眼睛:“瑾襄閣是我自己開的。老夫人身體你是知道的,所以嬤嬤不必告知老夫人。”嬤嬤欣慰地笑了笑:“是!”
楚相府
?
“正清,來了這裏也將近一個月了,老家那裏雖說有你姨娘在照料,但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你父親前兩年臨走之時一直叮囑在你娶妻之後將一隻木匣交於你,萬不可丟失。”楚夫人提到過世的楚父,有些淚眼婆娑,旁邊的幺兒遞上了手絹,又聽楚夫人緩緩說:“來之前沒有打算長住,也就沒將那匣子帶來。”
楚正清一聽忙接過話:“母親不必擔心,您這兩日細細想想還有什麼物件,讓幺兒列個清單,回頭讓他們去取。”
隨後忙碌了整整三日,楚夫人記性不大好,幺兒咬著筆頭和楚夫人將一些要帶回來的重要物品列了單子,也列了一份送禮的單子,今後定是不怎麼回去了。禮尚往來、人情世故,也是家裏老夫人的一個念想。
隨後肖陽帶著幺兒和幾位侍衛出發去了南林楚家老宅,路上走了兩日,回去給鄰裏各家送完東西,又收拾了兩日才出發回京都。
近幾日,弈羽也接手了,坊間隻知道瑾襄閣更換了老板,停業了幾日重新裝修,更名為雲水間。弈羽到底是多年“狐狸”,就這幾日功夫,通過詩友會或是茶樓酒館,京都有名的公子哥大多都已經結識。
今日開業,一大早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弈羽的各方朋友,城中權貴帶著賀禮來到了雲水間。
一進廳堂,隻見大廳內祥雲山水為頂畫,畫中有清風仙子飄然,四處芙蓉水晶花飾為簾幕,懸著青絲祥雲袖帳,帳上有墨紋蜀繡仙鶴,清風捎帳尾,帳幕浮動,隱隱光華細閃。
再入內,東西南北各分四閣,東曰春華,春華墨閣,文人墨客筆落驚風雨;南曰夏韻,夏韻樂閣,絲竹悠揚驚鴻照明月;西曰秋月,秋月食肆,檀香冉冉君子酒恭錯;北曰冬霜,冬霜客棧,芙蓉雕欄靜聞雲水間。
一時間進入雲水間的眾人紛紛駐足停留,恍如置身世外,嫋嫋仙境一般。
隻聽聞有一女子隱約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