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清一瞧,拿出來的一塊粉色香帕,趙星軒疊好,輕柔放在傷口上包紮著。
香帕是女兒家的物件,拿出來給他包紮趙星軒定是極其冒險的,楚正清頓時明白了趙星軒之前四處尋找,又無比糾結的樣子,抬頭看著發現從未見過如此細致的她,或許是由於專心,有一絲發綹掛在臉龐,細看還有幾分女兒家的樣貌。
趙星軒給楚正清包紮好之後,一抬頭撞上了看著她發呆的楚正清,目光相接,兩人充滿躲避著對方的眼神。趙星軒低下頭長籲一口氣,幫他穿著衣服:“我本是女子,你已知曉,現如今西襄虎視眈眈,這事如若被天下人所知,討伐我事小,被西襄利用引起國亂便不堪設想!”
話語幹脆利落,趙星軒也明白,楚正清不是愚笨之人,隱瞞也無濟於事。趙夫人之前提醒自己,恐怕楚正清生有二心,但前提是東嶽還在。
在這個節骨眼上,麵對自己二十多年的秘密,她選擇相信楚正清,或許說是相信上一任國主。
就連楚正清至今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當得宰相,其實這一切都是上一任國主的安排。在上一任國主臨終前秘密吩咐她的最後一件事便是任南林楚家之子為相。趙星軒為了達成父親遺願,力排眾議,絞盡腦汁,將楚正清扶為宰相。
這麼多年來,楚正清的能力有目共睹,宰相之職當之無愧,雖說如今私養不明身份的女侍,暗衛的數量也超過了職位應允,權利更是讓人舉目垂涎,但這些年出謀劃策治理河患、解決蝗災等為東嶽的繁榮貢獻了不可估量的力量。
趙星軒心中權衡輕重,她決定還是開門見山。
楚正清因趙星軒的坦誠著實有些惶恐,看著嚴詞厲色的趙星軒,從床邊起身耷拉著胳膊說道:“臣明白!”
那篤定的眼神,鏗鏘有力的聲音似乎在告訴趙星軒,相信他是沒錯的。
沒多大會兒,肖陽與梁瑞回來了。
兩人都是粗心漢子,並沒有感覺到尷尬氣氛,肖陽嘴巴開了花兒似的彙報:“見過國主,楚相!屬下發現之前的流寇帶著翠玉住進了城裏的一所簡陋客棧,並未有所差池,但她的身邊有一群喬裝過的侍衛在保護她。同時發現那群流寇的人數今日又增加了十餘人,之前搶了老爺木盒的領頭也到達臨江。聽流寇中有人討論明日將要逼城主將女兒嫁與他們大哥。”
“可惡!”趙星軒一巴掌拍在椅子上:“這流寇想當的怕不是城主女婿,而是城主一職!”
“流寇終究是流寇!”楚正清寬慰:“國主不必心急,明日現看保護翠玉的是哪方勢力。肖陽,他們的大哥可是參加燈花會之人?”
“正是!”
“如若事出有變,區區幾十號我們暗衛還是可以對付的!”楚正清點了點頭。
“嗯!梁瑞去讓店小二端來四碗麵~”趙星軒的肚子不合時宜響了起來,看了看受傷的楚正清:“要骨湯麵,三碗加蛋!”
“是!”梁瑞麻溜地出去了。
趙星軒剛剛酌了一口清茶,有人便敲門而入。
“見過國主!見過楚相!”來者進門就是一個大叩首。
“你是?”趙星軒看著有些麵熟,卻真是一下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