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洛玥暴露,沈氏被休(1 / 3)

雖然衛元極強勢闖入她的生活,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秘密,甚至還為她做了如此機密重要的事,可她還是不想與他走的太近。

他這個人,一向以自我為中心,她始終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太多不確定的危險因素。

聽他再度置疑自己的身份,她心裏暗暗計較,思忖著該如何回答,衛元極是個極聰明的人,不好唬弄,想了半天,幹脆問他:“難道衛公子這麼快就忘了那天答應我的事?”

“我何曾答應過你什麼了?”

“你明明答應我,我不說,你不相問。”

“……”

衛元極臉色一僵,頓在那裏。

“衛公子,你不該招惹我這樣的女子,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洛櫻見他啞口無言,幽幽一歎。

“你是什麼樣的女子?”

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滿腹陰謀,手染血腥。”

“正好,我滿腹詭計,滿手血腥。”衛元極眼中閃過執扭的光,上前握住她的手腕道,“陰謀詭計,我兩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對合作夥伴。”洛櫻糾正道。

“……夥伴就夥伴吧!反正沒有我的允許。”他磨著牙,拔高音量,一字一字道,“不準你拆夥!”

“噓——”洛櫻做了一個噤聲手勢,“這裏到底是洛府,小心隔牆有耳,若讓人聽了去,你我之間當真就要拆夥了。”

“那好,我不問你,你也不準和我拆夥,七日後我府上設了賞梅宴,你務必要到我家去做客。”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枚飄著淡淡香氣的紫色箋紙,鄭重的放到她手上道,“這請柬是我親手所寫,也隻有你有這份殊榮,記住,那一天一定要打扮的好看些,嗯,就用我送給你的胭脂,我想讓祖母見見你。”

洛櫻拿起請柬看了看,抬起眼睛道:“你今晚特意跑來,就為送這個?”

“嗯,你不許拒絕,否則我會親自到你府上來接你。”

“可是現在還不是梅花盛開的時節,貴府為何要設下賞梅宴?”

“管它盛開不盛開,小爺我想設宴就設宴。”

賞梅宴其實隻是個借口,雲安楠這個大嘴巴在祖母麵前把洛櫻誇成了一朵花,祖母心中有意想要見見洛櫻,祖母的意思正中他的下懷,他也就順水推舟的設了賞梅宴。

最重要的是,他答應了宋星辰,很可能有一段時間都不能在長陵,他想在離開之前,帶她去見見家人。

“……”

洛櫻哪裏知道衛元極的心思,她以為這位小爺想一出就是一出。

“還有,到時候,雲安楠也會回來。”

見洛櫻似乎沒什麼興趣的樣子,衛元極嘴上雖說的篤定,心裏卻害怕洛櫻會拒絕,於是他搬出了雲安楠。

“難道雲姐姐不住你們家嗎?”

自從那日在乾元茶樓匆匆一別,她就沒了她的消息,她以為她一直住在鎮國公府。

“不在。”

洛櫻蹙眉:“雲姐姐不是來你府上做客的嗎,難不成她這麼快就回去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才來沒幾天,她還打算忙完這一段事情之後,回請她呢。

衛元極抿了抿唇,自覺有些渴,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似的拎了拎桌幾上的茶壺,搖一搖竟是空了,於是,毫不客氣的拿過洛櫻麵前喝過的茶,端起來就要喝。

“喂——”

洛櫻正要阻止,他已經一飲而盡了。

喝完,他笑道:“你放心,我不嫌棄你。”放下茶杯,又開始解釋起來,“雲安楠那個野丫頭也不是個消停的,那一天大哥不是著急忙慌的去了宮裏嗎,雲安楠也悄悄的跟著溜進了宮,還差點被當作刺客抓了起來。”

“什麼,雲姐姐進宮了?”洛櫻有些驚訝。

“嗯。”衛元極點點頭,然後將手肘撐到桌幾上,撐腮看著洛櫻,含笑道,“本以為會給大哥惹禍,未曾想她竟得了太後的喜歡,太後特意留她在宮裏多住幾天,我估摸著這會子她正玩的樂不思蜀呢。”

“皇宮那樣地方,不過天下最華麗的囚籠,有什麼好玩的。”洛櫻不以為然。

衛元極右手敲著桌沿,笑道:“你這說法倒挺新鮮,這天下有多少女子都對皇宮趨之若鶩,怎麼就你偏偏把皇宮說成囚籠,難道你不想進去逛一逛?”頓一下,又揶揄道,“又或者你自己沒有本事進皇宮,才故意這樣說的?”

“隨你怎麼說。”洛櫻並不在乎他是怎麼想的,眼看天色不早,她也累乏了,於是催促道,“好了,請柬已經送來了,你可以走了。”

衛元極臉一垮,眼一翻:“真是個沒良心,沒情趣,又沒禮貌的臭丫頭。”

說著,氣憤憤的從榻上跳下來,拂袖就離開了,走到門口,又回頭叮囑道:“記住,不準不來。”

“我知道了。”

洛櫻有些無奈的用手揉了揉額頭。

那一天,想必鎮國公府會很熱鬧吧,說不定連太後,皇帝都會去。

如果說沈遙是處心積慮謀害她姬家的罪魁禍首,那太後和皇帝便是沈遙背後最大的推手,也是下旨覆滅姬家軍,將她腰斬於市的人。

與其說是沈遙利用了他們手中的權力,不如說他們之間相互勾結,各得其所,太後和皇帝早就忌憚父親功高震主,忌憚廢太子宋景年有朝一日會卷土重來,想除掉姬家和宋景年。

她心中忽然泛湧出巨大的仇恨,如果可以,她恨不能立刻將所有的仇人都殺了,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麵對的仇人,全都是成國最威高權重的人。

其前路之艱險,稍不留意,便會屍骨無存。

還有太後和皇帝,一個是宋星辰和小十的母親,一個是他們的哥哥,到時侯,或許她們終將反目成仇。

想著,心下有些煩亂,下榻走出屋子,站在廊簷下,舉目望著漆黑天幕。

李白詩雲: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就算再難,她也無路可選,唯有踏上這艱難蜀道,才能讓姬家軍沉冤昭雪。

忽然,她看見天幕的邊際亮起了幾點繁量,就像是盛開在黑絲絨上的白色絲石竹,她想起了曾經征戰離國時,有這一大片草地,青青草地上開滿了絲石竹花,那樣潔,那樣柔,隻可惜轉眼之間,雙方交戰,花海變成了一片血海。

突然一陣夜風刮目,洛櫻微微打了一個寒噤,將手往袖裏籠了籠,正要回屋,就聽到一陣輕幽幽的哭泣聲傳來,她側耳傾聽,那哭聲似又不見了。

“開門,五姐姐你開門啦,開門……”

洛櫻正疑惑自己是否聽錯,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還有洛玥嗚咽的哭喊聲。

洛櫻皺了皺眉頭,那哭喊聲更加悲切。

洛櫻不想理她,轉身回了屋,順帶又關上了屋門。

“五姐姐,求求你開門哪,開門……”

“五姐姐,你再不開門,我一頭碰死你這裏也不回去,五姐姐,開門哪……”

哭喊聲越來越大,終於驚動了世安苑睡的昏沉的人,蘭嬤嬤聽出洛玥的聲音,生怕她真的一頭碰死,無端的添了晦氣,趕緊打開了門。

一開門,洛玥就像瘋子似的直奔洛櫻的臥房而來。

蘭嬤嬤急的在後麵追喊:“六姑娘,六姑娘……五姑娘已經息下了。”

洛玥好像根本沒聽見似的,一邊奔跑,一邊哭喊:“五姐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我……救我……”

裳兒,竹娟,小憐一起都被驚醒,三個人揉揉有些發昏的額頭,趕緊從床上跳下了來,就要去阻止。

剛跳下床走了幾步遠,屋門就已經被洛玥敲的砰砰響。

“五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隻求你見一見我……”

蘭嬤嬤在後麵苦勸:“五姑娘,你不要再鬧了,我們姑娘又不欠你的,有事明日再來吧,這會子夜色已晚……”

“不,我……一定要見五姐姐,現在就要……立刻馬上就要見到她。”

自打聽到自己又要嫁給陳慕升的噩耗,洛玥心中愁緒百結,難以排解,就好像油鹽醬醋茶倒到一處,滋味實在讓人難以下咽。

想了好久好久,她好不容易才鼓起莫大的勇氣來求洛櫻,她害怕自己退卻了,就再也沒有勇氣來找她。

既然她有能力退婚,就有一定有能力幫她退婚,現在的洛櫻已經是老太太和父親眼裏的大紅人,還和陵王殿下稱兄道妹的。

“怎麼回事,今晚竟睡的這樣死?”裳兒疑惑的揉了揉太陽穴。

“是呀,我今天也睡的好香。”竹娟和小憐兩個也揉著額頭,竹娟又道,“姑娘,你好生息著,奴婢這就去把五姑娘打發走。”

洛櫻看這三個丫頭的形狀,八層是衛元極那廝下了迷魂香,她衝著裳兒招了招手,然後在她耳邊交待了一番,裳兒領命從屋後門離開了。

待裳兒離開了一會兒之後,洛櫻算了算時間,然後伸了個懶腰,淡聲道:“打開門,讓她進來吧!”

“姑娘……”

兩個丫頭麵露擔憂的看著她,誰知道六姑娘發了什麼癲狂之症,這會子跑來會不會傷到自家姑娘。

“無事。”洛櫻擺擺手,“讓她進來後,你們兩個就在門口守著,如果驚動了誰來,速來回報。”

“是!”

“吱呀——”

門打開了,洛玥一頭衝了進來,撲通就跪於洛櫻的榻下。

“五姐姐,我知道過去得罪了你……還請你看在姐妹情份上,饒過我吧……”

雖然自尊告訴她不能屈膝跪於洛櫻麵前,可是黑暗的未來告訴她,唯有她低頭求饒,才能換來一線光亮。

她不要嫁給陳慕升,隻要一想到陳慕升和男人搞在一起,她就覺得惡心的想吐,連一天都過不下去。

娘親雖然嘴上說疼她,卻不肯為她去求父親,哪怕她以死相逼,娘親也不願幫她。

她不能再指望娘親,娘親怕她自盡派人守著她,她也是趁幾個丫頭睡著時,才偷跑出來的。

她要親自來找洛櫻,如果洛櫻不肯答應她,她就一頭碰死在世安苑,讓洛櫻背上一個惡毒殺妹的罪名。

“六妹妹可真是有意思,我未害過你,又何談饒?”洛櫻目光幽涼的落在她的身上。

“那我和陳慕升的婚事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