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外麵怎麼了?”
洛櫻剛問了一聲趕車的老陳,忽然那呼救的女子衝了上來。
“救命,救命呀……”
“哪個不要命的,敢擋小爺的馬車!”
憋了一路,本就心情極度抑忿的衛元極怒不可遏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救……”
一個命字沒有說出口,那女子抬頭看到衛元極的臉時已是呆了。
“好你個臭婆娘,錢呢,你把錢藏到哪裏去了?趕緊把錢拿給老子,否則老子砍死你。”
正此時,後麵跟來一個舉著菜刀,生的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男子。
女子這才反應過來,恐懼的回頭看了那男子一眼,驚駭的哀求道:“公子,救命,救救小婦人。”
“這位大嫂,發生什麼事了?”
洛櫻和裳兒一起從馬車裏跳了下來,見那女子胳膊上,背後,都有被刀砍的痕跡,還好冬天棉衣很厚,沒有血滲透出來。
“公子,姑娘,救命,我家官人要殺我!”
“不怕,他為什麼要殺你?”
洛櫻見這女子實在唬的可憐,柔聲安慰。
“他……天天就知道吃酒賭錢,不管是喝酒了,還是賭錢輸了,都會把我往死裏打……”女子一行哭,一行啼,“今日他把家底都輸光了,女兒也輸了,隻逼我要錢……我……我我我……”哭的一口氣沒提上來,哽了一會兒,“哇”的一聲又哭道,“我……哪裏還有一個子兒啊,他……他就要拿刀殺我……嗚嗚……”
周圍已經圍上了好多人,紛紛匝舌搖頭。
一個個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女子,然後又用一種憤慨而鄙視的目光看向男子。
“臭婆娘,還敢當街往你男人身上潑髒水,老子今天非砍死你不可。”
那舉著菜刀的男子在見到衛元極之後先是一呆,然後聽自家女人當街揭他的短,害得自己被眾人鄙視,當即怒火焚心,舉刀砍來。
“呀——”
圍觀的人群驚叫一聲。
“嘭——”
突然,一聲巨響,男子已化作一道拋物線,被衛元極一腳踹飛了,然後砸碎了路邊一個賣豬肉的攤子,連同案桌,一起摔到在地,驚的那賣肉的屠夫連連後退好幾步。
“好,踹的好!這樣的人就該一腳踹死!”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叫好的掌聲。
洛櫻衝著衛元極點了點頭,眼裏似有讚歎之色,衛元極頓覺心情好了許多。
“官……官人……”
見男人被踹飛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女子臉上不但全無喜色,反而露出擔憂,急慌慌的朝著男子跑了過去,蹲在男子身邊,驚恐的搖了搖他。
男子抽搐著身子哼哼一聲,然後動彈了兩下,突然掙紮要爬起來,剛抬起頭,“噗……”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直噴了那女子滿頭滿臉的血。
“你……你個該死的小白臉!”
吐完血,男子撐著一口氣,目眥盡裂嘶吼著嗓子怒罵了一句。
這一句小白臉,把衛元極氣了翻跟頭,“刷”的一聲,手中匕首已如流星一般直朝男子的咽喉襲去。
男子甚至都沒有看到匕首襲來,隻看到眼前好似有什麼東西飛過,然後悶哼一聲,脖頸已被生生割斷,又是一道血噴濺而出。
男子眼一瞪,脖一歪,竟然死了。
匕首打了個回旋又回到了衛元極手中,血,靜靜的滴落下來,衛元極拿出帕子將匕首上的血輕輕拭去。
“啊——”女人叫的比先前更加慘烈,撲倒男人身上痛哭道,“官人,你怎麼了,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看到女子如此悲痛欲絕的模樣,洛櫻無奈一歎,怪道這女子會活到如此可憐的境地,原也是自找的。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像這樣賭錢就要殺妻,還把女兒都賭輸的渣渣,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你……你為什麼要殺我家官人?”女人哭過之後,淚水洗刷了臉上的血跡,露出兩道白白的痕跡,更顯得其麵目血腥而可怕,她忽然站了起來,怒視著衛元極,伸手指著他道,“你將他打一頓也就罷了,怎麼下得了這狠手,官人他……他不是真的要殺我……”
“真是好心沒有好報啊,人家幫了她,她還恩將仇報。”人群中有人為衛元極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