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兒臣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如此寵愛這個洛櫻。”洛櫻一離開,宋懿如終於憋不住滿心嫉恨了,她跪在那裏,忿恨的咬著牙齒道,“她不過是來自鄉下的一個野丫頭罷了,何德何能,能得母後你青眼相加。”
“來自鄉下又如何?”太後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英雄不問出處,富貴當思原由。”
宋懿如並沒有聽出太後話裏夾帶的警告之意,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出身,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似的,頓時從鼻子裏嗤了一聲,語調尖銳:“就憑她一個鄉野丫頭,也配稱英雄?母後,你真是太抬舉她了。”
太後見她如此愚鈍,眉頭一挑,冷笑更盛:“懿如,哀家是想告訴你,做人永遠都不要忘了本原。”
“……”
宋懿如狠狠一震,這才回過味來,原來母後這是在指桑道槐,借著洛櫻來提醒她,永遠都不要忘了自己低賤而卑微的出身。
有關她的出身,是橫亙在她心頭最尖銳的一根刺,不能觸碰。
一旦觸碰,便會讓她疼的失去理智。
“憑什麼,那個賤丫頭憑什麼能得到母後你的歡心?母後,兒臣知道,你看重這個丫頭,想把她說給十弟,可是母後,你可知道,那個賤丫頭勾三搭四,根本就是個水性陽花的賤貨!”
“身為公主,你一個一口賤字掛在嘴上,你學的那些禮儀廉恥都學到哪裏去了!虧你還是個公主,你瞧瞧你自己,渾身上下哪裏有半點公主的樣子……”
知女莫若母,太後深知自己的這個女兒嫉妒性極重,她說的話,不足為信。
又聽她說話如此粗鄙,太後頓時大怒,陰沉著一張老臉,冷冷的看著她,厲聲責罵,罵到最後,氣喘的不行。
一直安靜立於她身後的阿潤趕緊替她拂了拂胸,忍不住插話道:“公主,說話當有憑有據,莫要憑白冤枉人家一個清白的姑娘,還惹得太後動了氣。”
“她公然在乾清樓與衛元極打情罵俏也算清白?”宋懿如說的振振有詞,“我可是親眼看見,他們兩個手拉手兒,很是親密的樣子,不僅我瞧見了,子越也瞧見了。”
“這件事哀家聽安楠提起過,是她約了洛櫻去乾清茶樓喝茶,當時衛元則和安楠都在。”
聽宋懿如說的有鼻子有眼,太後心裏犯了嘀咕,開始懷疑起來。
“兒臣敢發誓,絕沒有一個字的假話!”宋懿如跪在那裏,信誓旦旦,“雲安楠和洛櫻本就是一夥的,她的話母後怎麼能信,依兒臣看來,洛櫻和衛元極根本就有私情,而雲安楠和衛元則是替他們打馬虎眼的。”
“……嗬嗬。”太後聽了她這番話,反而笑出聲來,隻是笑的很冷,她又慢慢直起身來,眼睛裏帶著一種深切的失望,靜靜的看著宋懿如,意味不明道,“懿如,你可知道,有些時候話說多了,反不如不說。”
“……”
宋懿如疑疑惑惑的看著太後,根本不明白太後話裏的意思。
“衛元則是什麼樣的人,安楠又是什麼樣的人,哀家比誰都清楚。”
若說衛元極和洛櫻有私情,或許她可以相信,可是她絕對不會相信雲安楠和衛元則兩個人會替人打馬眼。
尤其是雲安楠,她雖然和她相處的日子不算太長,卻又感覺像是相識了很久很久,她那樣簡單純真的性子,如果真要替人打馬虎眼,早就在她問她話的時候就說出來了。
再說,衛元極和洛櫻男未婚,女未嫁,即使洛櫻和陳慕升有過婚約,那也已經退了,若二人真有私情,衛元極大可以去洛府求親,何必弄的偷偷摸摸見不得人似的。
可見,宋懿如是故意把髒水往洛櫻身上潑,她不僅要誣蔑洛櫻,還要誣蔑安楠。
“母後,到底是為什麼,你告訴兒臣這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什麼寧肯相信別人,卻不肯相信兒臣?!”感受到太後對她深深的不信任,宋懿如心裏委屈之極,悲憤之極。
太後麵色一沉,冷冷道:“事到如今,你還敢質問哀家,你說衛元極和洛櫻有私情,那哀家問你,你對衛元極又懷了怎樣的心思?”
“兒臣……”宋懿如心虛的一抖。
“這些年,難道你鬧的還不夠嗎?即使嫁為人婦,也不肯消停,整天香的臭的都往自己屋裏拉,連你公主的名聲,連皇家的體麵都全然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