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叫江缺去查她多年前去綁架的事,過了這麼久,他才有了眉目。
去找她的那天,他帶上了他找來的證據。
可惜江言沒有準備茶水,他隻能以酒將就,用來止渴。
江缺說:"聽說最近有女人找上周家了?"
江言靠在沙發背上。說:"嗯,叫蔣戀。"
"哦,原來蔣家私生女。"江缺了然道,"聽說她半年前回的蔣家,周小少爺回國那次宴會,蔣家想讓她混個熟臉。她才出現在宴會上的。"
說完,江缺不由得疑問道:"可是她完全可以一發現懷孕就去找周家,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要說是怕周家不願意承認。會逼她流產,也說不過去。一般兩個月以後就做不了人流了。何況蔣家也不是小門小戶,周家再隻手遮天,也未必有這個本事。
江言昵了他一眼,卻並未說話。
好在江缺也沒有刨根問底一探究竟的打算,今天的目的最重要的是把調查結果給江言。
一張照片,一個u盤,就能給她結果。
照片上的地點正是江言被綁架的地方,而那個穿著襯衫的背影……
江言看著看著,突然就笑了。
江缺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見她沒什麼異樣,才繼續說:"u盤裏有段錄音,其中一個聲音是周司白的。"
江言說:"行。"
然後送客。
江缺:"……"
他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這麼無情,利用完了就毫不掩飾的拋棄。
歎了口氣,也知道這會兒不能留下來礙事。到底走了。
江言轉身上樓,開電腦插u盤,空空蕩蕩的u盤裏,也隻有一條音頻。
江言頓了片刻,到底是把這條音頻給點開了。
很短,隻有幾秒鍾。
卻是宛如淩遲的幾秒。
--"小少爺,人在邱稽山,你過來處理吧。"
"嗯。"
所謂的其中一個周司白的聲音,竟然隻有一個"嗯"字。
他向來話少,一個字也足夠折磨人了。
她沒把音頻給關了,於是裏頭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循環。
--來處理吧。
嗯。
江言在椅子上坐了半天,麵無表情,麻木不仁,也不知道那條音頻放了幾十遍還是幾百遍,她終於伸手把一旁的水杯扣在了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
電腦霎時黑屏。
聲音不見了。
屏幕上倒映著她的臉。模糊不清的,加之一部分被光線折射,仿佛她那張嬌豔的臉上千瘡百孔。
就像,她被綁架的時候一樣,遍體鱗傷。
江言對於那次,依舊記憶如新。
那天,幾根鐵棍樂此不疲的落在她身上,她爬啊爬啊,依舊躲不掉這場腥風血雨。
最後,她的骨氣被打掉了,江言跪在地上求饒,說:"放過我。放過我。"
那人說:"有人叫我來處理你,放過你,誰放過我?"
江言直覺這屋子裏還有其他人。她顫顫巍巍伸手,果然抹到一抹衣角,襯衫料子。
她快要被打殘了,聲音都是不穩的,可是她得保命,於是她繼續說:"放過我。"
那人卻一點沒有猶豫。冷酷的、殘忍的扯開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