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先是一僵,然後動了動,從他懷裏掙紮了出去。她平靜的說:"小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周司白看著她,沉默了片刻,沒什麼誠意的說了句:"抱歉,不是故意的。"
江言笑:"原來小少爺也是會道歉的人。"
她沒有再說話了。
周司白也沒有。
他隻安靜的發動了車子,最後車子停在了江緣別墅的門口。
江言跟著周司白下了車。
屋裏一片漆黑。
江言漫不經心的笑:"為什麼不開燈?"
周司白就站在她幾步遠的位置,她聽見他冷淡的開口:"站過來點。"
她有那麼半分鍾沒做出任何動作,最後到底是聽了他的話,走到他身邊,微微仰頭看著她,漆黑的夜,其實什麼都看不見,可她就是保持著這麼個動作。
江言淺淺的笑,心不在焉道:"小少爺叫我過來要做什麼?"
夜色撩人,原本正正經經的話,這會兒聽起來似乎都帶了特殊的味道。
暗示意味極強。
她猜周司白的臉色肯定又不好看,或許是鄙夷輕視,或許是熟視無睹。
他果然冷聲說:"沒什麼。"
周司白轉身上了樓。
江言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
周司白這次上了三樓,打開的房間裏撲麵而來就是一股陰冷氣息。
江言進去後,門就自動被鎖上了。
這個房間似乎沒有窗戶,比起樓下來更加黑了,連人影都看不見。
周司白站在哪兒,她完全感受不到。
"小少爺?"她喊他,腳下小心翼翼移動。
一室沉默,過了好半天。她才聽見周司白碰到了東西,發出丁點零碎的聲音。
江言朝著聲音的方向慢慢走過去,房間的麵積應該是不大的,因為她很快就摸索到了他。
周司白比她高太多,她的手最先接觸到的是他腹部。
江言笑著說:"原來在這。"
周司白"嗯"了一聲,然後反被他轉個身抵在了身後。
江言才知道,原來他站著的身後,就是牆壁。
他溫熱的氣息打了她一臉。
她笑了笑,剛要說話,周司白再一次親上她。
周小少爺的吻技,跟之前比起來,很明顯的,提高了不少。
他的手也從她的肩上下滑,摟上她纖細的腰,緊緊捁住,剛好一握,逼得她整個人不得不死死的貼住他。
江言在他稍稍後退的時候調侃道:"手還挺長。"
他不輕不重的"嗯"了聲,然後江言就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又突然被放下,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的手狠狠抓住他的衣領,可下一刻,她就被放在了一張桌子上。
江言皺眉,手從他的衣領上放下來,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捏住她的下巴吻上來。
大概是剛才沒過癮。
江言倒是什麼反應都沒有,等他親夠了。江言才伸手擦了擦嘴,然後笑:"剛才你說你不是故意的,那麼現在呢?"
周司白的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禁、欲:"很顯然。"
至於顯然個什麼,他沒說了。
江言笑:"很顯然,你是有意的。"
周司白沒說話了,他往邊上走了走,江言隻聽見開關"啪嗒"一聲,整個室內便亮了起來。
他開了燈。
江言這才發現,房間裏擺著紋身機器。
這是個紋身室。
周司白坐下來,開始做準備,一邊對江言說:"頭往下躺下來。"
她看著他,沒動。
周司白淡道:"你應該不想自己的手臂上留下那麼一塊傷疤。"
江言聽了他的話後,總算有了動作。她此刻穿的就是吊帶。直接躺下,他就可以開始紋了。
她什麼也沒有問,甚至連他要紋什麼都沒有開口。
江言整個人安靜的就如同睡著了,整個側臉在燈光的照耀下,五官卻並沒有柔和下來,依舊棱角分明的像隻要緊。
周司白隻淡淡的掃了一眼,就開始手上的工作了。
江言一直沒反應,直到周司白開始用割線機割線時,她才輕輕抖了抖,睜開眼時,盯著他看。
周司白很認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宣告這個事情結束:"好了。"
江言從台子上爬起來,"紋的什麼?"
他沒有答,隻說:"差不多十天的左右恢複,這幾天盡量不要碰水。"
江言說:"我倒是沒有料到,你竟然還會這個。"
這話說的周司白頓了頓,然後他看著她,平靜的說:"我會的東西,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
他出國了幾年,那幾年裏她發生了什麼,她完全不清楚。
江言偏了偏頭,轉移了話題:"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走了。"
周司白沒同意也沒攔她,倒是在她剛剛紋完紋身的附近輕輕按壓。他道:"紋身前印的那張油印畫是我自己畫的,這個紋身會很漂亮。"
"那也是我底子好,襯得紋身好看。"江言漫不經心的說。
周司白的手沒移開,依舊在她手臂上扣著。
江言這副明眸皓齒的模樣,徹底笑開時,眼前的男人怔了怔,可也就隻有一秒鍾不到的時間,他就恢複如初。
江言笑著說:"小少爺,已經很晚了。"
真的要走了。
她現在一下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周司白看著她,道:"你說的蘇譚譚,手上握著的代言太多,盡管她流量是不小,可各個代言分散一下,也就跟普通二線差不多。謝媛媛跟她比起來,要好上很多。"
江言頓一頓,笑了。
周司白這是解釋的意思呢?
或許她叛變王沛一次,他長了個心眼,知道得哄好她。
"你既然有你的道理和理由,你就去做就是了。"江言說,"我理解你。"
"那你不如再理解理解我。"
理解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需求。
他的語氣明明非常冷淡,江言卻意外的聽懂了。
可惜她今天是沒有心情去伺候他的。
江言笑說:"小少爺找什麼女人沒有,一個電話謝媛媛就過來了。"
周司白的手從她胳膊上移上去,人朝她低下去,他的鼻子幾乎要頂著她的。
"我跟謝媛媛沒什麼,那天送她回劇組,也不過是剛談完合作,她主動提起,我不好拒絕。"
不過謝媛媛對他倒是真的有想法,就比如,那天她捂著胸口告訴他,她胸口疼。
周司白打橫抱起江言,把她從紋身室抱到了二樓的房間。
江言說:"我想小少爺還記得給我下藥的事,那天那個男人你應該還記得,這麼快就沒潔癖了?"
他沒理會,在她身上煽風點火,她就覺得他是連帶著調情的本事都提高了。
然後她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周司白冷冷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稍微拎住她的兩隻手,她就動彈不得了,像隻小雞仔似的。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不早就猜到了?"
江言也就不跟他拐彎抹角了,她直白道:"我猜就是小少爺吧?"
其實從今天他親她那會兒。她就猜到了,如果那天她真的被他叫來的其他人給碰了,那就說明周司白是不會再動她。
可偏偏,他今天動她了。
周司白沒否認,"是我。"
江言摟上他的脖子,妖妖嬈嬈的好一隻狐狸精,她輕聲問他:"那天真的沒有叫別人來的打算?"
"本來有。"
原來是臨時改了主意。
她的手在他臉上一下一下摩挲著,有那麼幾分繾綣的味道:"你叫我不要和蔣正睡,你自己倒是管不住自己,要來睡我。這算是拉攏我的手段?"
"那夠不夠拉攏你?"
她沒說話了。
再接下來的事,不是江言一個人控製的了的,周司白在這方麵,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興趣和喜好來。
等他盡了興,她也就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江言喘著氣說:"我去次臥。
"沒必要。"他淡淡,"睡這就行。"
她點頭,卻是隻占了很小的一個位置,不到整張床的三分之一。
周司白轉身背對著她。
他一直都是這樣,結束了就及時抽離,至於事後纏綿什麼的,從來就沒有過。也就隻有蔣正,喜歡粘著她睡,一睡就是一整晚。
周司白看上去,更像是把她當成工具。